姚二郎说完,下意识地去看姚瑶,看到姚瑶幽寒的眼神,姚二郎心中越发恐惧。
已经开了个头,后面的事,其实是顺理成章的。因为姚二郎根本就没什么骨气,到这种时候,只想主动交代求自保。
“杜玉娇她爹中风,是因为……三叔一直在给他的饭菜里面下毒……不敢明着害死他,怕有人说闲话……现在,杜金城跟死了也没啥区别了……”姚二郎说。
“姚修文从什么时候开始给杜玉娇的父亲下毒的?”姚瑶冷声问。
“成……成亲三个月之后……”姚二郎说,“因为我们……我们全家都在花杜家的钱……杜金城一开始不说什么,后来说了三叔两句,三叔不高兴了……觉得杜家不识抬举,就想把杜家的钱,全都变成姚家的!”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姚瑶看着姚二郎问。
姚二郎举手:“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好多事,三叔不让我参与,但我经常偷听三叔和大哥说话。有些事,我知道,他们不知道我知道!”
“很好,接着说。”姚瑶点头。
“杜玉娇……杜玉娇本来身体好好的,也没到该生的时候……是因为……因为三叔在杜玉娇怀着身孕的时候,跟黄家那个老姑娘勾搭到一起了,经常背地里私会。有一回三婶回娘家,我亲眼见到,三叔跟那个黄家的女人,就在三婶的房间里亲热,窗户都没关!”姚二郎说,“后来就被三婶撞见那个女人来家里找三叔,两人搂搂抱抱的,三婶很生气,把那个女人骂了一顿,三叔就骂三婶,说那是贵客,说三婶无理取闹,粗鄙没有礼数。那个姓黄的走了之后,三叔和三婶关着门在吵架,没多久,三叔就说让我去找大夫和稳婆过来,等人找来了,三婶已经没了,一尸两命。”
姚瑶面色冰寒:“杜玉娇跟姚修文是怎么认识的?”
“三年前,杜玉娇去清水镇游玩,到宋家村那个灵山寺去,路上碰见了三叔,一眼就看上了三叔。三叔说过,觉得杜玉娇长相一般,也不识字,若不是嫁妆丰厚,他绝对不会娶这样的女人。”姚二郎说。
“那杜玉娇人怎么样?”姚瑶问。
“她……她是挺好的,嫁给三叔之后,天天伺候三叔,让她爹出了大钱给三叔捐官,又在金源县给我们家买宅子,给全家人买衣裳,给钱,还出钱给冯波开铺子,反正不管啥时候,只要三叔提,想要什么,杜玉娇都给他什么。杜金城不乐意,杜玉娇还跟她爹吵架,反正就是向着三叔。杜玉娇还给爷爷买了俩丫鬟,给我娘买了好些新衣裳。”姚二郎说。
杜玉娇什么都好,可惜就是眼睛瞎了,看上了姚修文这个披着人皮的畜生,最后害了自己,害了全家。
“还有什么事?”姚瑶冷声问。应该不止这些。
姚二郎眼神闪躲,没说话,姚瑶从桌子上拔起匕首,扔到了他脚下!
姚二郎身子一抖,哭着说:“我说……我说!当初在清水镇,有个叫赵光耀的,总是到家里去找三叔,一来就关着门大半天……有一回,我戳破了窗户纸,偷偷去看,见……见他们俩……光……光着身子在床上……三叔考中秀才之后,就不想再跟赵光耀来往了,又怕那个男人缠上他甩不掉,把那些腌臜事捅出去,就……就让大哥找了人……瞅了个机会,把那赵光耀给弄死了……别人都以为赵光耀是喝醉酒自己失足跌到水坑里淹死的,其实是三叔让大哥干的……”
赵光耀这个人,姚瑶还有印象。很早之前,姚修文跟这个男人就不清不楚的,当时姚修文就是个纯正的小白脸,从赵光耀那里,得了不少好处。一考上秀才,就把人家给杀了,够狠!
“还有吗?”姚瑶问。
“我……我知道的就这些了……没了……别的我真的不知道了!二丫,都不关我的事啊!真的不关我的事!三叔总说我蠢,说我成事不足败事……败事有余!他有啥事都不让我去干,全都交给大哥!我没杀过人,我真的没有杀过人!”姚二郎看着姚瑶神色哀求,“求求你,放了我吧!”
姚瑶冷眼看着姚二郎:“阿玥,写好了吗?”
姚二郎瞪大眼睛,这才看到秦玥一直在写字,闻声刚放下笔。
姚瑶拿过秦玥递给她的几张纸,扔在了姚二郎面前:“都是照你交代的写的,画押吧!画完押你就可以滚了!”
“我……你……你们要干什么?”姚二郎神色惊恐。
“别再问这种蠢问题。快点!”姚瑶冷声说。
“我……没有……我怎么画?”姚二郎脖子一缩,说没有印泥。
“刀就在你旁边,你自己在身上挑个地方,割个口子,蘸点血,按手印!”姚瑶说。
姚二郎战战兢兢地捡起姚瑶的匕首,歪着头,闭着眼睛,在手背上面划了一道,惨叫了一声,用手指抹了抹,在每张供词上都按了血手印。
“好了,你可以滚了。”姚瑶说,“不过不要通风报信,若是他们跑了,最后只能你来抵罪,明白吗?”
姚二郎连连点头,神色惊惶,出了门,跌跌撞撞地跑了。
秦玥拿着按过手印的供词,叫了四金过来,把他的令牌交给四金,让四金连夜骑马往府城去,直接找上面的官员过来处理。
到时候,那些作恶的人,谁都别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