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说说周让,安隅与徐子矜的前后脚离去,这人便跟了出来,长廊里,宋棠那一句邀请的话进了他耳内。
身为旁观者,他本不该参合其中的,到底是自家先生有有过暗示,他不得不跟过来。
屋外,宋棠立于门前,万般慵懒的双手抱胸靠在门边,周让临近时,宋棠挪了挪身子,站到了门口。
望着迈步而来的周让,带着防备。
“周特助这是闲逛至此了?”宋棠开口,吊儿郎当的话语带着揶揄之意,但那本是落在胸前的双手缓缓落下来,成了防备之态。
“老板让我找老板娘过去,”周让道,望着宋棠的目光带着半分审视。
“不巧,我老板正在跟人谈事情,周特助得等等,”宋棠开口,话语间轻松恣意,好似安隅真的在里面聊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外人打扰不得。
可是吗?
不是。
周让知晓,里面的人,是徐子矜。
“那得烦请宋秘书进去告知声了,”周让笑着开口,那官腔打的也是十足十的厉害。
“不急,缓缓先,”宋棠开口,笑意悠悠望着周让,似是不想跟这人在聊及这个话题,随意开口轻扯道:“徐氏集团秘书办的成员都像周特助这么一表人才吗?”
“安和的秘书都像宋秘书这么能说会道吗?”周让反问。
宋棠闻言,笑了笑:“靠嘴皮子吃饭,技能不行怎么赚钱?你说是不是?”
周让微微眯眼,眼看着这人在跟自己打着哈哈,倒也不急,站在门口,看着宋棠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缓缓挪了挪步伐,淡淡的,牵了牵嘴角,随即伸手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解开了身上的西装纽扣。
到底是跟着徐绍寒走南闯北的精英人物,商场政场都留有这人的痕迹,若论嘴皮子功夫,周让也是个厉害的。
只是今日碰到了个律师,到有一种让她棋逢对手的感觉。
“那倒也是,”他点头,算是认可这人的话语。
屋外,宋棠候着,挡住了周让的去路,更甚是阻了他的想法,不管是不是徐绍寒找安隅,在她未曾出来之前,宋棠都不会退开半步。
“过去许久了,宋秘书不进去通报一声?”周让扬了扬下巴,看了看紧闭的大门,问道。
“急什么,周特助很赶时间?”
“稍有些。”
“那也得等,老板说了,闲人勿进。”
“怕是徐董等急了,宋秘书担待不起,”周让话语说的隐晦。
但这隐晦之间的深意,宋棠听闻,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似的,冷笑了声:“我的老板是安律师,不是徐董,周特助这话,怕是有毛病。”
“也是,”周让面上看着平静,实则内心早已在惊涛骇浪中滚几滚了。
徐子矜与安隅素来不对盘,他知晓,谢呈也知晓。,徐子矜对徐绍寒存有的私情实则并不是什么秘密,但凡是相处久了的人都能看出一二。
联合起徐先生前几日的敲打,与近期心情不佳的事情,周让隐隐嗅到了什么不好的信息。
“宋秘书不若让开,我亲自进去告知?”他好商好量的望着宋棠。
后者冷笑了声,退开了半步,挪至一旁,望了望周让,一副你要进去便进去的架势。
周让见这人如此,跨步向前,才将将走了两步。
哐当一声,酒瓶在他身旁墙边上开了花。
他惊骇望去,只见宋棠站在一旁手中握着半截酒瓶子依旧是笑的一脸恬淡,且还温温柔柔的对他道:“不是要进去?去啊!”
半截红酒瓶在她手上泛着森冷寒气,玻璃片在灯光的照射下亮晶晶的,闪着微光。
刚吗?
刚。
周让必须承认。
他及其有理由相信,若再往前一步,宋棠手中的酒瓶子或许就到他脑袋上了。
恍惚,想起谢呈揶揄老板娘是暴力狂的事情,他狠狠咽了口口水。
望着宋棠面色有一瞬间的惨白。
“去啊?”她在道,且还用下巴指了指门口方向。
示意他进去。
擒着一脸狼外婆的温柔浅笑,说着温柔的话语,做着最恶毒的事情,看起来,她好似是在跟你云淡风轻的聊着什么家长里短,实则,搞不好一秒之间,他就能命丧宋棠之手。
周让胆子大归大,但也知晓,命重要的原理。
步伐顿在原地,冷静了半分钟道:“宋秘书不会知法犯法吧?”
“知法犯法又如何?我安和那么多律师什么官司打不赢?再说了,我把你打了,你能告我?告我可是丢徐绍寒的脸。”
“也是丢了安隅的脸。”
“我老板说了,她不要脸。”
安隅的原话是,她这辈子,脸这个东西早就被胡穗丢尽了,后半生,要不要,无所谓。
所以今日,宋棠今日才能如此刚强的道出这么一句话来。
安隅是真的不要脸,要是要脸,外面那些媒体如此抹黑她时,只怕这人早已气的七窍生烟了。
“、、、、、、”周让有一瞬间的语塞。
“旁人夫妻之间的事情,宋秘书为难我是不是过分了些?”周让目光落在她手中酒瓶子上,颤了颤。
“我只是行驶我老板交代给我的任务,”宋棠开口,话语硬邦邦的。
一句话直接阻了他的话语。
“周特助想清楚,我手中的酒瓶子可不认人,”见他有动的想法,
她笑着提醒了这么一句。
让周让稍有畏惧。
屋内,安隅与徐子矜正上升到白热化阶段,隐晦的话语之间战争一触即发。
屋外,周让与宋棠亦是如此。
众人僵持不下。
安隅今日,无疑是想请君入瓮在关门打狗,徐子矜,她今日是不会放过的。
一开始她便不想放过的,若不是看在徐绍寒的面子上。
而徐绍寒隐隐觉得安隅今日兴许会做出什么冲动之事,才让周让前来。
安隅谋划这一日,许久了。
她要的,便是要在徐绍寒的眼皮子底下手撕徐子矜,让他尝尝滋味儿。
宋棠与周让的僵持不下时,只听屋内哐当一声响。
而屋外的二人闻言,都有片刻震楞,随即,顷刻之间,周让猛的抬腿踹开了眼前大门。
乍一入眼的景象,险些让他跪在地上。
安隅那满身怒火掐着徐子矜脖颈的模样似是恨不得能立刻了解她的性命。
而徐子矜,面色寡白,连呼吸都异常微弱。
好似安隅手中力道在重一分,她便能随时一命呜呼。
“太太----,”周让踉跄起身,欲要过去。
却被内间出来的陈宇摁住肩膀往屋外推。
“你松开,没看见要出人命了吗?”周让高声呼唤。
“咸吃萝卜淡操心,”陈宇冷声开腔,将人推出门外。
屋内,安隅冷淡的视线扫过来,让周让这个从商场上爬起来的男人吓得抖了三抖。
“你们疯了?出人命了怎么办?”
这日,宋棠也好,陈宇也罢,无疑都是接到了安隅的命令,闲杂人等皆不用客气。
“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他冷硬开腔,话语硬邦邦的。
“一群疯子,”周让猛的甩开这人的手腕,伸手一拳头招呼过去,却被陈宇轻而易举的躲过,紧接着,二人在长廊里扭打成了一团。
“周特助跟徐总关系倒是挺好,老板娘不选选徐总,我看你是找好下家了,”陈宇一边招呼着一边生冷开口同他道。
周让闻言,动作有一秒停顿。
徐子矜的命重要,但老板爱安隅的事情亦是事实。
屋内,安隅视线从紧闭的大门上再度收回来,落在徐子矜身上,缓缓松了落在人脖颈上的掌心。
一秒之间,那个先前高傲的徐子矜像一个战败的老母鸡跪在地上猛烈的咳嗽着,而安隅、她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咳得泪眼婆娑的女子。
唇角轻扯,凉薄问道:“周特助跟你关系还挺好。”
徐子矜抬眸,怒目瞪着她。
“不服?”她冷笑问道。
随后抬脚,脚尖落在她的撑在地面上的手背上,缓缓挪动着,踩压着。
丝毫不心慈手软。
脸已经撕破了,她该撕到底才是。
以免回头有人追究起来,她连本都没挣回来。
“陈宇,”安隅高呼一声。
数秒之后,陈宇推门而入,望着她。
只听这人在道:“让周特助给徐董打电话,该说的说。”
语落,她缓缓落下身子,与跪坐在地上的徐子矜平视,伸手在度擒住她的下巴问道:“算计我?你们徐家,还真没一个好东西。”
这方,十一点五十分,距离散场结束大概还有十分钟,可当台面上徐绍寒手机震动声响起时,这人眉头拧了拧。
看了眼来电提醒,更是拧的厉害。
随即,只见他不动声色的掐断了电话,继续发言。
十一点五十八分,本该是十二点准时结束的人,提快了语速,提前结束话语。
而此时,本该上场做最后总结招呼一众商人的徐子矜却未曾上场,上场的却是她的秘书。
离去,徐绍寒给周让去了通电话,听闻那侧的话语,这人脸面上的阴寒简直赛过屋外寒冬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