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该放纵的时候放纵。
自上次一闹之后,徐先生决口不提中药之事,随着安隅怎么高兴怎么来,在者,见她连日的灌中药,他也心疼。
只是徐黛,旁敲侧击的问过几回。
安隅也没给出正面回应。
一件事情,长期坚持做,便没什么。
可若有朝一日你放下了,在去拿起来,需要勇气。
比如此时,在让安隅去喝那苦哈哈的中药,着实是不愿的。
晨间、光亮洒进房间。
徐绍寒微微睁眼,静躺在床上清醒了几秒,看了眼靠在臂弯上睡的憨甜的安隅。
微撑起身子,俯身落下一吻。
随即缓缓的将自己臂弯抽出来,本就怕将人吵醒,结果,千小心万小心还是将人吵醒了。
尚在睡梦中的人迷迷糊糊醒来,眼帘半掀。
徐绍寒又俯身躺了回去,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温厚的大掌在她身后来来回回。
轻哄着她安睡。
片刻,才抽身离开。
洗漱都只敢去客厅公用浴室进行,怕将人吵醒。
安隅晨间醒来,依旧无徐绍寒的身影。
辰光依然会亮起,还解决的人依旧要解决。
这日上午,安隅未急着去公司。
宋棠晨间来了一趟,送了些许礼品过来。
送来时,站在客厅望着地上的东西,而后缓缓将目光移至安隅身上。
安隅着一身淡灰色家居服,长发未梳,将起,稍有些凌乱,拿了根橡皮筋随意绑在脑后,气质中带了些许慵懒。
“准备送过去?”宋棠问,似是有些不大确定。
安隅抬眸睨了她一眼,并未急着回答她的问题。
视线盯着地上的礼品盒,良久,伸手撩了下头发,道:“留下来吃早饭吧!”
说完,安隅转身进了卧室,再出来,已经穿戴整齐。
早餐将上餐桌,周让来了。
且来的匆忙,显然是临时受命,急急奔赴而来的。
来时,徐黛开门,便见这人站在门口调整呼吸。
“周特助,”徐黛唤了声,缓缓侧开身子让周让进去。
此时,安隅与宋棠正坐在餐桌用餐,见周让来,她倒也是没客气,抬眸看了人一眼。
随后问道:“周秘书用过早餐了?可要添些?”
安隅这话,问的有水平。
前一句问他用没用过早餐,算是客气。
可后一句,正常人应当都是若没用过,可要一起?
安隅问的是可要添些。
言外之意,不管吃没吃,都坐下来。
周让揣摩徐绍寒心思多年,自也能摸得清安隅这话的意思。
随即伸手解开西装外套上的纽扣,微微颔首,客气道:“那就叨扰了。”
“添碗筷,”这话,是吩咐徐黛的。
周让坐下,侧眸望了眼宋棠,开口招呼:“宋秘书。”
“周特助。”
这顿早餐,吃的周让心惊胆战。
本以为这位女主人有话要说,可全程,她都异常静默。
直至早餐结束,这人及其优雅的拿着帕子擦了擦唇瓣,而后望了眼宋棠与周让,等二人都吃好了,才缓缓起身往客厅而去。
“周特助,”安隅步伐停在客厅中央的那群礼品前。
周让看见了。
目光偶从包装精美的礼品上扫过,到底是跟着徐绍寒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许多名物精品也都见过。
眼前的这堆礼品光看品牌都知晓价值不菲。
“太太有事尽管吩咐,”周让想,这个圈子若是绕下去,怕是太难了、、
安隅点了点头,勾了勾唇瓣,依旧背对周让笑道:“赵市长千金出院,你家先生昨夜询问我是否要归家看看,你知晓,我与赵家关系素来不合,让我心甘情愿的去恭贺赵小姐出院,怕是不行。”
“但你家先生,素来是个礼节及其到位之人,在加眼下这种情况,更是要万分注意,眼前这堆礼品,让我送,我自是不心甘情愿,若不送,与你家先生名声不好,我折中想了个法子,”说到此,她缓缓回眸,望向周让:“劳烦让周秘书待我跑一趟了。”
周让也是个精明人,不是什么人都能坑住他。
可今日,她将安隅的话语细细斟酌了一遍又一遍,拆开、分解细细品了又品,也没觉这话与里有何不妥。
一来、先生注重礼节,语气说是注重礼节不若说是天家从小培养出来的八面玲珑。
二来,安隅确实与赵家关系不好。
不去,确实不妥。
去、安隅也不愿意。
“不劳烦,为太太分忧,应该的,”周让点头回应。
一旁,宋棠深深望了安隅一眼。
从旁应和:“本来不想麻烦周特助的,只是我跟赵家小姐撕过逼,确实是见不惯这个从洞庭湖出来的人,怕上门一个没忍住,丢了安律师跟徐先生的脸面。”
“洞庭湖?”周让似是不解。
宋棠为其解答道:“盛产绿茶。”
周让:、、、、、、、懂了。
“太太放心,我这就去办。”
“莫说与我有关,不然,我怕这些东西进不了赵家大门。”
“明白,”周让点头回应,这话,安隅不说他也明白。
全程就说是自家先生的意思,说两句客套话他还是会的。
“劳烦。”
周让提着礼品走后,安隅静静的坐在客厅端着茶杯喝了半杯茶。
直至帮着周让将礼品送下去的宋棠去而复返,她才微微掀开眼帘看了她一眼。
“下去了?”
“下去了,”宋棠道。
此事、得徐绍寒来办,但眼下,让徐绍寒办这事稍有些困难。
看起来是送礼品那般简单,可依着安隅跟赵家的关系,说是送礼品,只怕是这人不会相信,不仅不会相信,且还会生疑。
若真生疑,问起来,她也不好说。
凡是总有第二条路,绕其道而行的法子自然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