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棠知晓安隅抑郁症时,是在一个晴朗的午后。
那日,她接到徐绍寒电话,那侧,依旧是及其绅士的声响,
沉稳,有力,而又客气。
安隅归首都,自然是有人知晓,但此时,她深居简出,即便是有人花天价来请她打官司,也是徒劳。
一来,她无心在此时出山、
二来、徐绍寒担忧。
这日午后,徐绍寒未曾明言,只是告知宋棠,若是有时间可上磨山陪陪安隅。
她本早就有如此想法,但听闻磨山此时戒备甚严,便没去触那个霉头。
这日,徐绍寒电话过来,下午时分,她便去了、
她到时,安隅尚在午休,不好打扰,便去了阅览室打发时间。
徐黛过来询问是要茶还是咖啡,宋棠道:“咖啡吧!”
片刻,徐黛端着咖啡过来,站在宋棠身旁,组织了下言语,开口道:“宋秘书往后若是有时间,记得时常来看看我家太太。”
徐黛素来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宋棠早已知晓。
但一个八面玲珑的人不该如此才对。
“你家太太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宋棠这话,没有得到徐黛的回答。
但这个下午,她从安隅身上得到了答案。
一个人的意志可以通过神情潜移默化表露出来。
比如此时,宋棠在见安隅,她不是那个在律政圈里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安律师。
更多的,好似一个被婚姻亦或是被怀孕折磨的不成人样的女子。
眼里没了光彩,整个人的气质也发生了极大的改变。
宋棠震惊了。
她在想,到底是什么将那个曾经站在高山之巅绝不认输的女人磋磨的如此模样
是生活?还是豪门中的算计与手段?
她不在意气风发,不再浑身自带光芒,甚至是骨子里的傲气与自信都不见了。
消失的无影无踪。
宋棠见安隅如此模样,心都是颤的。
千言万语哽在喉间出不来。
“怎今日过来了?”安隅见着宋棠,内心是有些许欣喜的,稍有些不大一样。
即便仅是这么一句问候的话语,徐黛也听出了不一样的感觉来。
宋棠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笑道:“好久没见你了,想来问问我们安律师什么时候出山。”
安隅面上温婉的浅笑一秉,伸手见耳边碎发撩至耳畔,“暂时不了。”
“前几日路老还来问你来着,我说你在家养胎,他让我待他向你问好,”
宋棠同她聊着安和的些许事情,试图从公司的些许事情给她找回些些的自信。
可尽管有,也不大。
聊及安和之事,安隅的兴致稍高,但若是平常的。
兴致缺缺。
她倚在沙发上,身材消瘦,唯有肚子微微隆起。
倘若是从身后看,定然是看不出来这人是个孕妇的。
晚餐之前,徐绍寒有意将空间让敢给宋棠与安隅,打了通电话给徐黛,交代了几句,而后温声细语的告知安隅今晚可能要稍晚些归家
后者应允。
这日傍晚,宋棠将邱赫喊来了。
尽管磨山来了许多次,可依旧有不熟悉的时候。
这日下午,邱赫进屋,便见宋棠跟安隅二人站在餐室的桌子前,眼前摆着花瓶,二人似是兴致颇高的在插花。
他走进,笑着揶揄:“这是知道我要来了,欢迎我来了?”
宋棠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反到是安隅笑着接了句:“是呢!”
“那也不该插红玫瑰啊!像什么?”他嘀咕着,伸手拿起桌上一只红玫瑰随意把玩着。
看着这二人修建花枝,比对长度,修剪枝叶,在放到瓶子里。
这日的安隅,一身宽松的孕妇裙在身,长长的,白绿色的棉麻,看起来很舒服。
邱赫乍一见此时的安隅,心头的想法与宋棠是无二样的。
诧异,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