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前辈呢？”
沐夏望向他：“前辈已是神帝，可观秩序，掌控秩序，前辈若再提升一个大境界，莫非已可以超越秩序？”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穆家老祖惊讶地看她一眼，没想到她问的居然是这么高境界之后的事。
“并不能，我八门齐开之时，仍处于神帝境界，但却是在神帝的极巅峰！”
“这么说吧。”
“八门齐开之前，我什么也感觉不到。”
“但八门齐开之后，我能感觉到一道壁障的存在，甚至可以隐隐地触摸到它，但如何才能穿过去，我不知道。”
沐夏霍然起身。
壁障……
那岂不是说……
“前辈是说，神帝之上，还有境界？”
“哈哈哈……”穆家老祖哈哈大笑：“岂会没有？我之修行人，一步步修炼至今，修行之路永无止境！”
“你可以这么想，天地初开，秩序不全时，第一个诞生的人，炼体境便是他的壁障。”
“他研究出了炼体功法，迈出了第一步，便是那一时代的最强之人！“
“而后呢，有了下一个壁障，下一个境界。”
“现在的我们，也不过是历史洪流之中，短短的那么一截，和当初的人又有何分别？”
“又岂知在将来，亿万年，亿亿年之后，神帝上面不会再多出几个境界？”
“而神帝，也不过是修行路中，再普通不过的其中一境罢了。”
这是沐夏从未想过的事。
在她看来，神帝之上便是再有，也定是只剩下了半个或一个境界了。
毕竟她是知道，神域直到湮灭于纪元大劫，最高境界者，那几乎独活的神族女子，也不过是一位神帝而已！
但穆家老祖的说法，却是为她开启了一扇崭新的大门。
“现在的神帝，和最初的炼体境，有何分别？”
“现在的穆家老祖，和曾经那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有何分别？”
“不论神域还是仙域，数不尽的神帝仙帝天帝，又和我九重界中第七个世界里的‘巫师’们，有何分别呢？”
“神域，仙域，将来的九重界，又有何分别？”
“我来到了一个纪元之前。”
“但神域之中，难道没有烧杀抢掠，没有谋财害命，没有宗族势力，没有纷争吗？”
“有的，每个人都在为了活着，和更好更强地活着，而孜孜不倦。”
“炼体境如是，神帝也如是。”
“神域，仙域，九重界。”
“不论时间如何变幻，这一个纪元，还是那一个纪元，世界是初开，还是繁华鼎盛，亦或走向了衰落……”
“日光之下，永无新事。”
轰！
沐夏低声呢喃，缓缓地闭上了眼。
这一刻，一股顿悟的气息，霎时从她身上涌出。
“这是……这是时间的顿悟！”穆家老祖不可置信地瞳孔收缩，骇然向后退去，只见沐夏的周身，时间的力量不断在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