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阳光有几分灼人,可是夜离澈却觉得心里丝丝凉意侵袭,让他浑身血流不畅。
梵听上前沉声劝到:“大殿先回去吧,等过几日再来。”
他实在是不忍心看到自家大以为初樱成如今这幅落寞模样。
夜离澈不予回答,只是那样站着。
夜南冥进去之后并没有去看初樱,而是去了书房,郁尘将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一一禀报给他。
“殿下,昨日,是四公主突发急症,太医却没有检查出具体的病因。”
郁尘说到这里,也觉得有些许蹊跷,为什么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和初樱一起生病了。
如果昨天不是自家殿下及时赶到,初樱怕是就没有命了。
夜南冥不语,低着头陷入沉思。
“霜凝好些没有?”
过了片刻,他突然开口询问。
“好些了。”
“让玄风去相国府看一看。”
他言简意赅,目标却很是明确。
相国府,公孙安阳去看了夜筱珺刚回来,心里却愈加不踏实。
按理说,今天一早不是就应该传出初樱暴毙的消息吗?为什么传来的却是夜离澈降罪整个重华宫的消息?
去打探的人还没回来,这让她未免有几分烦躁。
“阿奴,你说,初樱到底死没死?”
身后的后子奴紫衣曳地,优雅,睿智。
浅浅一笑,似是早就料到了结果,“怕是要让郡主失望了。”
“什么意思?”
公孙安阳其实对后子奴是很敬畏的,虽说是自己名义上的贴身丫鬟,但是实际上却是自己尊敬无比的谋士。
她想助夜南冥登上太子之位,想当太子妃,想要将来母仪天下,她必须需要一个能为自己出谋划策的人。
当年自己无意间在坊间遇到后子奴,被她看穿了心思不说,还为自己构建了一个宏图计划。
如今她都是越来越相信自己当初的决定是没有错的,后子奴的能力,已经超过了相国府里养的每一个谋士。
只见后子奴一只手搭在扶栏上,神色淡然,“初樱昨夜便被九殿下给救了。”
说完不等公孙安阳问自己便举起自己的右手,指缝间有一张纸条。
公孙安阳接过纸条,那是探子送回来的消息,说是初樱昨日便被夜南冥带回了宸佑宫,已无大碍。
“混蛋。”
气急的大骂一声,眼里噙满了恨意,仿佛要将初樱千刀万剐方才解气。
“郡主不必生气。”
后子奴语气幽幽,倒是真有几分谋士的淡定从容。
可是公孙安阳哪里听得进去,双手紧紧抓着栏杆,狠狠道:“我一定要让初樱死无葬身之地方解我心头之恨。”
“郡主此举并非没有收获。”
后子奴抬头扫了她一眼,淡淡道:“大殿下与王妃因为这件事生了嫌隙,便给初樱创造了更好的机会,据我所知,大殿下早有娶初樱之意,若是我们再在九殿下这边添一把火,想必大殿下娶初樱也不是不可能的,到时候,郡主岂不是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她分析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
公孙安阳冷静下来,似乎也也觉得是这样的,嘴角升起一抹笑意,回头看向后子奴,“阿奴不亏是我最得力的帮手,想事情果真不一样。”
“多谢郡主夸奖。”
后子奴礼貌笑道,那狡黠的眸光让人一看便是她是一个城府极深之人。
初樱在宸佑宫一连住了三日,身子健健康复,只是小腹时而会有坠痛感。
在这三日,夜南冥早晚都会去看她,但是每次去都只是询问两句便离开了。
初樱感觉到了他的疏离,心里也越来越不是滋味,却不知道他为何要突然疏离自己。
第四日,襟离姗姗来迟看她来了,将她仔仔细细打量了个遍,最后才无比心疼的总结出一句:“小初樱,这才几日不见,你竟消瘦了如此之多。”
初樱脸色已经恢复了往日的神采,一笑起来,那种半带病态的美更加摄人心魂,让人看一眼便心生保护之意。
“七殿下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