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卫寒霜因病去世,举国同悲,太子下令,一切丧葬按照最高礼节实行,所以必须停灵七日方可出殡,而今天,刚好是第七日。
之前她便想着过来吊唁,但是因为夜南冥的缘故,一直没敢来。
如今夜南冥不在晟州,她才敢来的。
“安阳郡主到。”
随着小黄门一声禀报,宫女侍卫纷纷停下来跟她行礼。
公孙安阳四处打量了一遍,并没有看到夜离澈的身影,不知道去哪里了。
不过想想也正常,卫寒霜生前夜离澈就因为初樱忽视她,如今就算死了 ,怕是也不能让夜离澈多伤心几分吧。
想到这里,不由叹了一口气,若是卫寒霜当日对初樱狠一点,也就不至于让一个白眼狼一直留在自己身边,毁了自己和夜离澈这么多年的夫妻之情。
在宫女的带领下去祭奠了卫寒霜,看着她的令牌,心里暗自问道:“你怕是不会想到,你最爱的男人现在正在满世界找另一个女人吧。”
她没见到夜离澈,待了一会儿就准备离开了,可是刚走出灵堂就看到了从大门进来的夜离澈,脚步一顿,立马停了下来,弯腰行礼:“安阳见过太子殿下。”
夜离澈只是扫了她一眼,丢下一句“免礼”,就从她身边走过去了。
公孙安阳回头看着夜离澈的背影,许久不见,倒是瘦了不少,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事情。
夜离澈走进灵堂,看着已经在灵堂前守了七天七夜的嬷嬷和两个丫鬟,沉声道:“嬷嬷先去休息吧,本殿今晚陪太子妃。”
眨眼间,已经是卫寒霜在东宫待的最后一晚上了,心情不由沉重万分。
那嬷嬷这些日子以来苍老了不少,最后连起来都是另外两个丫鬟来扶的。
嬷嬷颤颤巍巍的走到门口,忽然又停下来,转身看向夜离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老奴有一事不明白。”
夜离澈没有转身,目光停留在卫寒霜的灵位上。
“什么事?”
“殿下为何不让太子妃怀孕?为何放其她女子对太子妃出言不逊?在老奴心中,殿下哪怕再不待见太子妃,也不至于残忍到如此地步。”
嬷嬷跪在地上,字字控诉,字字泣血。
夜离澈身形猛地一颤,瞬间转身,一脸惊愕的看着地上老泪纵横的嬷嬷,“你说什么?本殿巴不得与太子妃育有一儿半女,怎会不让她怀孕?初樱定然不会对太子妃出言不逊的。”
他不明白嬷嬷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殿下若是想与太子妃育有一儿半女,又怎么会在送给太子妃的绿萝中种上麝香?”
“本殿从未做出这等事情。”
夜离澈面对嬷嬷的污蔑有些生气,矢口否认道。
见他居然不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嬷嬷缓缓抬起头,失声哽咽道:“殿下可知太子妃为何要与殿下断了往来,为何会离宫出走?”
“是何原因?”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这段时间忽略了卫寒霜,她使小性子才会离开王宫的。
嬷嬷擦了一把眼泪,哭道:“太子妃无意间发现殿下送给她的绿萝里有麝香,而这些年来,她一直养在寝殿中,这也是这些年王妃为何一直没有身孕的缘故。”
“你说什么?哪儿来的麝香?”
夜离澈如遭雷击,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那绿萝是殿下送给太子妃的。”
嬷嬷望着面前高高在上的夜离澈,越发的觉得,自家太子妃是爱错了人。
夜离澈脸上的震惊骗不了人,他就算再怎么不待见卫寒霜,都不会做出这等残忍的事情来。
那绿萝,他脸色立马就变了,因为那绿萝并不是他得来的,而是王上送给他的。
心中隐隐知道了些什么,上前两步,目光死死盯着地上的嬷嬷,“你说有人对她出言不逊,到底是谁?”
他是绝对不会相信对方是初樱的,初樱不是那种人。
“紫玉轩木挽歌姑娘。”
嬷嬷一字一句说完,朝着夜南冥沉沉磕了三个头,“殿下心中若是还有半分太子妃的地位,就在太子妃出殡前将这些事情说清楚吧,也好让太子妃好生上路,了无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