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识趣的,她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出现,什么时候不该出现,可是现在那个他最想见的人,怕是也没有这个精力来见她吧。
就算有精力,想必也不会来。
寝殿里,夜南冥脸色并不比初樱好到哪里去,霜凝守在一旁,面色沉重,也是到现在,她才知道自家王爷竟然给初樱种下了生死蛊。
从此以后,他们便生死同命了,自家王爷如今便是受了生死蛊的反噬。
她从小站在南疆,自然之道生死蛊宜结不宜解。
夜南冥是晚上醒的,醒来入眼的便是一片虚无,他相见的人如今正与别人耳鬓厮磨,想必此时此刻,她也有人陪着吧。
耀华进来发现他已经醒了,坐在床边,正在穿衣服,忙上前扶住他,“王爷刚醒,为何不多休息一会儿?”
“替我更衣。”
夜南冥见她进来了,穿上鞋子,淡淡吩咐道。
耀华本不想让他如此操劳,可是无奈她知道夜南冥的脾气,决定了的事情是改变不了的。
只得帮他更衣,命人准备了洗漱的东西来。
可是已经天黑了,他还要去哪里?
“让郁尘准备一下,待会儿进宫。”
一病起来,他似乎比之前更加冷漠了些,几乎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
初樱在上官木离的精心照料下,也渐渐的好了许多,胎象也渐渐的稳定了。
眼看着她喝完药,上官木离看着她,神色有些复杂,开口道,“等调养好一些,你还是随我回去吧,这晟州到底是个是非之地,你自己一个人倒也罢了,若是孩子有什么差池,我这一辈子都无法安心了。”
“我会小心,你不用担心。”初樱淡笑,并没有听话要走的意思。
如今朝中局势紧张,看样子,夜南冥正在一步步筹谋着将夜离澈拉下太子之位,正一步一步准备着要宸亲王登上皇位,她知道自己身上有夜南冥的生死蛊,所以他还活着,她便不能离开。
除非他相安无事,自己找到解蛊的方法,方才能安心离开。
上官木离见她拒绝,不由沉声道,“初樱,你想要这个孩子,就该用心保护她,离开这个里,找个安全的地方,安安心心把他生下来,我不希望你如此弃自己的命而不顾。”
初樱低眉敛目,那天晚上刺杀夜南冥的画面一次又一次浮现脑海,挥之不去。
半晌,她抬头,目光坚定而决绝,“你不用劝我,我要这个孩子,但是我也不想他出任何事情。”
上官木离有些无可奈何的起身,沉声道,“初樱,我知道你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若是让我抛下你一个人在这里手受罪,我是绝对做不到的。”
上次就是因为自己回去了,才让她置身险境,这次,是说什么都不可以了。
“少主!”初樱望着一脸坚决的男子,急声道,“你……”
上官木离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去,“要么你随我回南风仙境,等孩子生下来,你要做什么我都支持你,要么,我就通知宸王府,我想夜南冥一定乐意知道你们母子的消息。”
说罢,抬步出去,不容她有半分拒绝。
次日一早,外面大门便被敲响,花辞睡醒惺松地开了门。
“夫人在吗?”一身蓝色衣袍的男子问道。
花辞没好心地扫了一眼,“你谁啊?”
说着,瞥了一眼,那不是之前要找公孙安阳的大夫吗?
难道这混帐向王府的人告密了,夜南冥这就派人过来抓人了?
“什么夫人?我不认识?”花辞否认道。
不过,夜南冥要派也该是派郁尘他们那一帮不是吗?
正想着,南莫便朝里面望了望,道,“少主叫我来的。”
花辞愣了愣,指着南莫,“你确定?”
“千真万确。”
花辞有些疑惑的瞅了瞅他,虽说还是有点怀疑,但是想到上官木离是绝对不会害自家主人的,有些不情愿的让到一边,“那你进来吧。”
刚说完,夜离澈安排在周围的侍卫就跟着进来了。
阿觅出来见到此番情景,未免不满。
淡声道,“怎么,没寻到青梅竹马,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