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樱身子一僵,仰起头望向顾臻,眼里满是惊诧。
“不是说要演得像一点吗?”
顾臻沉着一张脸,但是明显可以看得出来他也很紧张,大抵是也没有跟初樱这般亲昵过,至少是在她醒着的时候没有这样。
初樱不自然的收回目光,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王上请里面请!”
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初樱愣了一下,随即垂下眼睑,南莫已经到屏风外面去了。
夜南冥走到门口,停下脚步,抬眼便看到了里面的屏风。
那屏风里面若隐若现的人影,不止一个……
郁尘站在他身后,望着他迟疑的背影,明显是犹豫了,心脏也不由自主的揪了起来。
“王上请进来吧,祭司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南莫见夜南冥迟迟不进来,开口提醒道。
夜南冥顿了一下,没有说话,而是在片刻的迟疑之后,抬步进去了。
“本祭司身子不大舒服,就不出来亲自迎接王上了,还望王上见谅。”
初樱懒懒的声音从屏风里面传来,吊着嗓子,软软绵绵的,带着几分不屑,抑或是因为毫无感情,遂才会用这种语气。
夜南冥立在屏风外,盯着那屏风里阴影重重的人影,个个都是长亭玉立的少年的身姿,而那隐隐躺在软塌上的人形,正靠在一个男子的怀里,那男子,全然没有抬起头,而是一直垂眸望着怀中的初樱。
他只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上头顶,浑身的汗毛全部都跟着竖了起来,心脏似是被人剖开了,里面的鲜血涓涓往外流个不停。
那置于胸前的手慢慢紧攥,上面青筋明显。
在初樱的声音响起的那一刻,他便热了眼眶。
在来的路上,他幻想了无数种和初樱重逢时的场景,甚至,一遍一遍的在脑海里演示者见面时该如何打招呼,他也想了一千种她对自己埋怨的态度,却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种。
房间里烛火跳动,似是都在跟着的嘲笑他此时此刻的狼狈。
初樱只是一开口,他便已经溃不成兵了。
脸颊咬肌明显,艰难的深吸一口气,沉沉开口:“祭司大人身子不好,便不需要这些俗礼。”
屏风里的初樱眸色微闪,望着外面立在屏风前的 夜南冥,轻笑一声,下意识的往顾臻怀里靠得深了几分,问:“不知小公主在哪里?如今本祭司已经回来了,王上若是食言,于情于理怕都是不应该的。”
“夕儿在寡人行宫里,祭司大人须得自己亲自前去接才好,更何况,夕儿也是寡人的骨肉,算不得囚禁。”
曾经那么亲密无间的人啊,曾经,爱得那么奋不顾身人啊,到底是怎么走到如此地步的?
“是又怎么样,如今她只有娘亲,没有父亲。”
初樱云淡风轻的回了一句,似是并不为此而苦恼,反倒是夜南冥,脸上隐忍之意愈加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