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铭刚走出演武场,浑身焦黑的右浊就从地上爬了起来,敢情他刚才早就醒了,只不过实在是没脸面对寒铭。
“老右,你……你这断腿居然也治好了?难道刚才新姑爷没踩断你的腿吗……”
一脸漆黑的右浊憋了半天,蹦出来一句话:
“老左啊,我好像看到咱们师府的希望了……”
左清也叹了一口气,他的心里何尝不是这样想的呢。
“还能自己爬起来,那就说明没事,行了,你赶紧回去收拾一下吧,咱们师府的两个白胡子老头如今只剩一个喽。”
左清背着手走了,身后还传来右浊的叮嘱:
“老左,可别忘了给新姑爷把蒲苇院收拾出来啊。”
左清鼻中嗯了一声,这还用你说,新姑爷的蒲苇院那是老头子我必须亲自督工的。
石榴姐今天可是丢人丢大发了,白卖了一回搔,本想着利用一下这个自称新姑爷的男人,却没想到最终还是被这个男人给摆了一道。
好在左右两大总管比较健忘,明知道石榴姐在外院有个相好的,却当不知道,这可算是饶了石榴姐一命了。
整个中午,石榴姐都是坐立不安的,该给小小姐备膳了,结果忙中出错,又把糖当成了盐、把醋当作酱油给放进回锅肉里了。
还不等她重新做,幼梅和童兰已经来到了小厨房,把菜都给端走了。
这下子完蛋了,肯定的挨罚了。
石榴姐可是知道小小姐惩罚人的手段,男人就不必说了,轻则一顿板子,重则贬到田庄里去做苦力,这辈子想要回来那是不可能了。
对女人,小小姐那……更是毫不留情。
怎么个毫不留情呢,都说女人爱美,这话不假,小小姐惩罚女人的方式,那就是赏你一身粗麻布补丁摞着补丁的破衣服,然后让你每天脸上抹上锅底灰。
这还都不算啥,最要命的是,小小姐还会命人把剩菜的汤汁浇在破衣服上,冬天还好说,不一会儿就冻成冰了。
这要是夏天,我滴个天呢,这味儿别提有多酸爽了。
你若是以为小小姐这就算惩罚完事了,那你就太天真了。
穿着一身浇满了菜汤的破衣服,脸上抹着锅底灰,每天早晨,小小姐还要让受罚的女人当着全师府几百口子的的面,朗读自己的悔过书。
悔过书必须手写,少于五千字的,小小姐觉得悔过的不够深刻的,或者是字写的太难看的,一律重写。
这些年下来,师府的女人们绝大部分都练出了一手好字,这可都是托了小小姐的福了。
小小姐惩罚女人的手段,还有很多,反正都是让女人们刻骨铭心、痛不欲生、羞愤欲绝的。
要说有没有女人受不了而自杀呢,还真是有的。
曾经就有这么一个,被小小姐惩罚了之后,羞愤自尽的。
师府的下人们心想,都闹出人命了,小小姐总该收敛一些了吧。
结果呢,小小姐当即下令把那个婢女的尸体抬到大街上,看看镇子上谁家有丧事了,死的若是男人,若还是个打了一辈子光棍的糟老头子,那就正好,配个冥婚吧。
还偏就就凑巧了,黑土镇的一个孤独了一生的八十多岁的老头子正好死翘翘了,小小姐还真就做主把那自杀的丫鬟配给了那个老头子到地下去完婚了。
从此以后,师府的女人们就再也没有敢自杀的了。
也正因为如此,在司空准兵围师府的时候,所有的女人没一个敢跑的,更不敢露出半点埋怨之意。
外院的男仆们有左右两位大管家收拾,听说是出去了两个想投靠逍遥王府的,却又被司空准给送了回来。
这两个男仆的结局是可想而知的。
“唉……看来这一顿罚是免不过去了,我还是先写悔过书吧。”
于是,趁着午饭到晚饭之间的空档,石榴姐准备好了笔墨纸砚,就在小厨房里写起了悔过书。
正一句一句的琢磨呢,该怎样写才会让小小姐觉得既深刻又是真心悔过呢?
突然背后有人对着她的耳边吹气,可是把石榴姐给吓了一跳。
一回头,石榴姐就看到了新姑爷那一张帅的有些离谱的俊脸。
“石榴姐,写啥呢,呦……悔过书啊,啧啧啧,这字儿写的不错,我说,石榴姐,这男欢女爱本是两情相悦之事,干嘛要悔过呢?”
看着石榴姐惊恐的样子,寒铭不禁觉得好笑,本姑爷虽然是嫁入了师府,可是呢,本姑爷最爱的人只有一个琪儿。
“姑爷啊,我的好姑爷,求求你,别再提这件事情了,奴奴给姑爷赔罪,奴奴实在是不该在姑爷面前耍心眼的。”
寒铭没管石榴姐的软语哀求,顺手拿起来一根洗干净的黄瓜,一口下去就咬掉了大半。
“知道错了啊,那石榴姐你也写一份悔过书来吧,要深刻一点,字数嘛,马马虎虎的就先来个一万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