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护士把慕容云枕下的红包和信封悉数拿到桌子上,一个个打开,一封封数点,一条条登记。
大约忙活了一个半小时,阮护士清点完毕,将红包数和总金额告诉了慕容云,紧接着又开玩笑似的说了一句:“我头一次一气儿数这么多钱,你这不属于受贿吗?”
慕容云似是成竹在胸,平和的说:“你看看你的记录,有五千元以上的吗?”
“不用看了,”阮护士拿起清单扬了扬,“大都是一两千元的,还有一些是三四千的,五千元以上的一个没有,怎么了?”
慕容云笑了笑,像背书一样的朗声说:“个人收受财物金额不满五千元的,但具有下列情形之一的,构成受贿罪,一是因受贿行为而使国家或者社会利益遭受重大损失的;二是故意刁难、要挟有关单位、个人,造成恶劣影响的;三是强行索取财物的;你看我符合那条?”
阮护士笑道:“真不愧是在海关工作的,这么熟悉这些法律条款!”
慕容云也笑,“那麻烦你明天帮我存上吧,你放心,这都是正常的人情往来,你绝不是‘从犯’。”一句话,引得阮护士又灿然而笑。
处理完“红包”,阮护士照旧打来了一盆温水,给慕容云擦洗了脸、手、前胸,之后又给他做了口腔护理。
熄灯前,阮护士坐到慕容云病床右侧的椅子上,对他说:“把手伸出来。”
慕容云依言伸出右手,笑问:“做什么,看手相?”
阮护士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个由几十根牙签捆绑在一起的“牙签柱”,柔声说:“我看了交班日志,知道你手指发麻,就从家里带了这个东西来。”
说罢,她握住慕容云的手,用牙签柱轻柔、缓慢有序的逐个扎着慕容云的手指肚,脸上莫名的散布着一层红晕。
慕容云望着她的手掌,细腻的皮肤,纤长的手指,她那份淡淡的羞涩立即传染给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竟觉得有点紧张,随口问到,“这样管用吗?”
阮护士点点头,“这是个偏方,是一位老中医告诉我的,应该很有效果的。”
在阮护士的“牙签”按摩中,慕容云慢慢的睡着了。
这一夜,慕容云只是刚入睡时做了噩梦,说了些梦话,然后一觉酣睡到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