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坐在考场里,昏昏沉沉的面对着试卷上的那些恼人的数字、字母、函数、极限、积分、微分,不要说他压根就没有几道题会做,即使会做,他难受得看试卷都有些模糊,坐都坐不住;所以,勉强的在试卷上写上姓名、系别、专业,胡乱答了十多分钟,他就交卷了;交卷时,监考老师还好心的劝他:“不管会不会,尽量多写一些,卷面印象分也很重要;另外,学校要求半个小时之后才可以交卷的,你再答一会儿吧?”
“老师,”慕容云摇摇头,有气无力的说:“对不起,我实在是难受得厉害,真的坚持不住了。”然后,也不管监考老师是否同意,他拖着病痛的身躯,垂头丧气的离开了考场。
回宿舍的路上,慕容云的心中泛起难言的萧索和沮丧:“这是上大学以来的第一次重要考试,这是大学四年的第一次重要考试,我竟然是这般离开考场的!”
期末考试一共进行三天,“政治经济学”是最后那一天的上午考。
考试头一天的晚上,慕容云虽然身体好一些了,但仍旧有些发烧,还是无法,也没有精神和精力复习功课;他百无聊赖的躺在宿舍的床上,心中得过且过又无可奈何的自我安慰:“一科也是补,两科也是补,下学期一起来补考好了。”
同宿舍有位大三的学长,自称是江汉市著名的道教场所“长春观”的俗家弟子,从大一就开始研读《周易》;看到慕容云萎靡不振的样子,猜到他不仅仅是因为身体不舒服,一定还在为明天的考试发愁。
“慕容,”学长一手拿《周易》,一手持纸笔,坐到他的床边,热心的说:“来,说个字,我给你测一下,看看你明天的《政治经济学》能不能过。”
对于《周易》,慕容云了解的不多,只知道这是一部中国古哲学书籍,是一门博大精深的学问,更是中国传统思想文化中自然哲学与伦理实践的根源,但用来“占筮”,他却完全不相信,觉得是“滑天下之大稽!”
可又不能驳学长的好意,于是就顺口说了个想通过考试的“想”字,学长一边翻着《周易》,一边在纸上刷刷点点,不一会儿就对他说:“哥们儿,没问题,你肯定能过,放心的去考试吧。”
慕容云原本就不信“测字”这一套,自然以为这是学长在好心的在宽慰自己,心里却暗自苦笑,怎么能过啊?时常旷课,上课时也不注意听讲,而且根本一点儿也没复习!他的那本《政治经济学》,发到手里都半学期了,还和新的一样;如果要评“爱书”模范,估计整个大一新生中没几个人比他有“资格”。
晚饭后,宿舍里其他五人都陆续去自习了,只有慕容云一个人留在宿舍里,继续躺在床上,继续与病痛抗争,神驰在半梦半醒之间。
七点多的时候,一位“老师”来宿舍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