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上次线路迥异,此次越越来到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从拉普拉塔河驶向大海深处。
没有坐标,没有方位,她得到的指示是不要调整方向,出了港一直向西航行。
越越乘坐的远洋客轮可容纳上千名游客,这趟航行除了必备的海员水手外,只有越越和她的保镖团队,共七人。不消说远洋客轮来自她夫婿家族旗下,所配人手都是极其专业且十分忠诚。
保镖随行还是她竭力争取来的,对方拖至最后一分钟才答应,又将保镖人数从八个削减到六个。
这也是极限施压的心理战术,欧美喜欢玩这一套且乐此不疲,似乎显得自己很高明似的。
与上次一样永远是一望无垠的海平面,放眼看不到岛屿和海岸线。
就这么漫无目的却又全速航行了两天两夜,第三天清晨远处天空出现三架直升机,越越眼尖发现与上回机型完全一样。
手机上收到指示,很简洁:boardaplane(登机)。
越越在保镖们帮助下爬上第一架直升机,感觉驾驶员也是上次那位,不过他显然早已忘了,咧开大嘴道:
“早上好,美丽的女士!”
航程稍稍短些,只在空中度过乏味的一个小时便远远看到前方那座墨绿色小岛,紧接着飞抵岛屿上空划出同样奇怪的曲线,山顶升起彩旗示意可以降落。
时光仿佛冻结,停机坪边仍是那位传统管家装饰的白胡子老人,表情庄重地鞠了半躬,道:
“伊芙铃女士,我是管家安德森,谨代表圣诺丁城堡欢迎您的光临,您有事可随时召唤,我将非常乐意效劳。”
语气、节奏、语调与上次一模一样!
大概早已忘了我吧?
越越俏皮地说:“七百多年历史的圣诺丁城堡好壮观啊,请问在茫茫大海里修建这样规模的城堡,怎么做到的?”
安德森神色不变道:“数年前伊芙铃女士曾经问过相同的问题,我的回答还是——不管您信不信,古人总有我们想象不到的智慧。”
“哈哈哈哈……”
两人相视大笑。
沿着山道来到高大巍峨依山而建的城堡面前,安德森挥舞手帕指挥仆人从十米高的城堡腰部平台缓缓放下大篮筐。
圣诺丁城堡主人,满头银发、身穿传统华贵燕尾服、眼神炯炯透着威严和睿智的劳诺德仁.肯特公爵站在平台中间迎接,数年不见,岁月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或许神秘家族自有高超的保养术。
施以尊贵的英式贵族礼仪后,两人步入城堡宫殿。
行走在空旷肃穆、气派又略显压抑的大殿里,肯特微笑道:
“伊芙铃女士想必看得出,这里丝毫没变,哪怕地砖裂缝都跟以前一模一样,古堡永远是古堡,它才是真正的主人。”
伊芙铃笑道:“我在英国拜访过多座古堡,数百年来维护打理到圣诺丁的程度,其代价足以在世界任何地方重建十座。”
“但它的历史沧桑感和文化价值无法复制,那才是古堡的精髓,来,这边请。”
走到尽头没拐向上次去的雍容华贵的会客室,而是转向左侧,穿过数百米长甬道,两侧石壁都是欧洲文艺复兴风格的壁画,画风自然简洁,清新生动富有生活气息。
越越边走边看,步伐不禁慢了下来。
肯特随即发现了,善意笑道:“伊芙铃女士,我们先去开个短会,然后有充裕时间慢慢欣赏。我个人也很喜欢这里的壁画,每当伫立在它们面前,心灵总会受到华丽的洗礼,很高兴也得到你的喜欢。”
“啊,不是私人会晤……”越越吃惊地问,“抱歉,我以为跟上次一样……”
“是啊,有四位……商业伙伴吧,就是见面聊聊,不必紧张。”肯特温和地笑道。
“我不认识他们吧?”
肯特笑容可掬道:“以后就认识了。”
走到尽头花楹前,越越才看到右侧有间屋子,实木门半敞着,对面欧式古典壁炉炉火熊熊,壁炉前有个穿着泡泡纱的女孩端坐在木摇椅里聚精会神看着书……
“啊!”
霎时越越屏住呼吸险些惊叫出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个女孩——
如果没看错的话,应该就是大雁山之战失踪后似人间蒸发的卓语桐!
卓语桐……可靠消息是设置陷阱后落入影子组织之手,然后在方晟、鱼小婷强力反击下,赖先生最后一刻没舍得灭口而将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