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龙道:“你这个逆子啊。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废物!”
李伟惊慌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李龙道:“先出去看看再说。”
两个人尾随着人流,也跟着走出了大门口。
乌龙院大门外有一个太极广场,广场下面有一条石阶大道,石阶大道将从门口蜿蜒朝山下延伸,足足有八百个台阶!
此刻,一个满身是血的素衣女子,顺着台阶,一步步的晚上爬。
女子的双腿被打得骨头碎裂,拖在地上无法动弹。她身上的灰色素衣也被什么东西给撕咬的到处都是破洞,露出里面的肌肤,肌肤上也有很多被撕咬过的痕迹,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她身上的血肉被撕咬掉好几个大块。
全身上下,就一双手还能够活动。双臂上亦被撕咬掉好几块肉。鲜血往外涌流,在地上留下醒目的血迹。
女子背上还捆着一个老人,老人已经死了。尸体不全,脑袋都被撕咬掉了,身上的四肢也都被啃掉了,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就这般,女子背负着沉重的尸首,一点点的往上爬,嘴里喃喃的念叨着:“民女蓝小蝶,求见萧公子!”
萧羽站在台阶的尽头,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刘管家在身边道:“公子,就是此人要求见公子。”
萧羽点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管家道:“此女蓝小蝶,原本是樊城炼药师工会的大家族,炼药世家,其父亲蓝中和是樊城炼药师公会的副总会长,享誉帝国。后来青侯向炼药师工会索要一批丹药,由蓝中和承制,结果延期了,受到被青侯革职,事后丹药上交,青侯说丹药成色不好药效不佳,大怒之下把蓝小蝶全家都抄家。蓝小蝶一家人也被刺配充工,结果蓝家数百人在矿山活活累死。只有蓝小蝶和其二叔蓝中枢活了下来,两个人服役刑满,回到樊城的祖宅养伤,奈何这片祖宅是个种植药材的风水宝地,被青侯看中后直接霸占,还玷污了蓝小蝶,蓝小蝶叔侄而人逃出请后府,开始四处告状……”
刘管家把蓝小蝶的详细遭遇讲述了一遍,最后道:“奈何状告青侯的诉状,无人敢接。此前来到杞县告状。结果被知县的儿子李伟押入大牢,后来公子过问此事,知县李龙来门前陈情。不想,他们非但没有顺从公子的提议,反而私下打断蓝小蝶的双腿,扔在杞县外面的狼山之上。任由他们被野狼撕咬,其中蓝中枢就为了保护蓝小蝶,被野狼咬死了。”
萧羽听的胆战心惊,额头青筋暴起。
刘总管道:“公子,我去扶她一把?”
萧羽摇头:“不必,让她自己爬上来。”
刘总管好奇:“这是为何?这蓝小蝶已经身体透支了。还背负着她二叔的尸体,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我若不扶她一把,只怕她爬不上来。”
萧羽道:“青侯乃是东青龙王的儿子,她要状告青侯,那就必须拿出过人之勇气,超凡之胆略。”
紫罗兰,刘英,赵冰,李汉,张晨等十大臣,纷纷来到萧羽身前。看着台阶下的那个女子。
其中一个大臣道:“此人身上带着状纸,状纸带血,写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状告青侯五大罪状。这年头状告青侯的人不知道多少,但是没有人敢接下状纸。此女以为凭借一己之力就可以状告青侯,为免太天真了。”
另外一个大臣道:“是啊!青侯在帝国的位置,简直比七公主还要霸道。说是当朝无冕太子也不为过。有瑞王和无数的老贵族支撑,还有王妃青娇和东青龙王这个母族势力。谁敢去状告他?谁敢接状告青侯的状纸啊。”
另外有大臣道:“不错,莫说是杞县了。就算是我们十八大臣,也不敢贸然接下状告青侯的诉状啊!”
“公子,我奉劝公子还是尽快把这女人赶出门去吧。免得招惹是非!一旦接下状纸,那就是瑞王府的死敌了。绝对活不过三天!”
“……”
紫罗兰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状告青侯的状纸,她紫罗兰也压力很大。别人不知道青侯的可怕,她却是知道的。对付一个青侯事小,一旦牵扯出瑞王和老贵族,以及母族的青娇和东青龙王,后果不堪设想。
只怕要坏了陛下的大计。
萧羽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山下的蓝小蝶。
蓝小蝶双手血肉模糊,顺着台阶,一个个台阶的往上爬:“民女蓝小蝶,求见萧公子!”
萧羽一言不发,凝望着她。
蓝小蝶凝望着上头的众人,爬过两百台阶,又过四百台阶,最后终于来到了萧羽脚下。
她所过之处,台阶上尽数染满鲜血。
此刻的蓝小蝶已经奄奄一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了,她抬起头,凝望着萧羽,眼神模糊,声音沙哑:“民女蓝小蝶,求见萧公子!”
萧羽站着不动:“我就是萧羽。”
蓝小蝶努力的睁开双眼:“你就是新来的可客卿大人萧羽公子?”
萧羽道:“是。”
蓝小蝶颤声道:“民女蓝小蝶,状告青侯五罪状。恳请公子为我做主,为我伸冤。民女必将一生伺候公子,做牛做马!”
蓝小蝶吃力的拿出罪状,双手奉上。
萧羽道:“状告青侯,成败未知,风险极大。甚至可能牵连无数,最后仍旧功亏一篑!你可知道?”
蓝小蝶道:“我蓝小蝶只想伸冤昭雪,我若能用我的死,争取一口浩然正气。为这片污浊的天空,争取一点正气,死而无憾。只求公子主持公义,还这世间一片朗朗乾坤,让这时间,正气长存!”
说完,蓝小蝶泪如雨下,声音决绝。
“朗朗乾坤,正气长存。好!”萧羽蹲下身,接过状纸:“你的状纸,我接了!”
“公子,三思啊!状告青侯的状纸,帝国之内无人敢接。此前有一个客卿也接了,结果被压迫的居山归隐,不敢问世。”
“公子,这可是青侯啊。东青龙王的儿子,瑞王的小舅子。无冕太子。谁人敢接!”
“……”
大家纷纷劝阻。
萧羽举起状纸:“承蒙陛下厚爱,许我客卿之荣耀!今日我总要为陛下做点什么,以报恩德。而这份状纸,就是我送给陛下的第一份礼物!朗朗有乾坤,正气必长存!帝国人人都惧怕青侯惧怕瑞王。然而,自古朝政改革无有不牺牲者,今帝国改革,流血牺牲,自我辈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