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来到一旁的排椅坐下，叶清暖拧开水瓶喝了一口。
虽说刚才的练习不算剧烈运动，但重复的挥杆、把控力度，让她的手臂感觉微微发酸，额头也泌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凌子珩为她递过湿纸巾，示意她擦擦汗。
“谢谢。”叶清暖接过道谢。
在她抽出湿巾擦拭时，听到一旁的凌子珩问道：“你是故意的吧？”
“……”凌子珩的话，让叶清暖擦汗的动作顿住。
她不解的朝他看去。
只见凌子珩的目光看向远处，唇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不等她开口，只听他继续说：“明知云啸因为我吃醋，还故意安排我们两个人单独相处。”
见凌子珩看穿自己的心理，叶清暖放下了手里的湿巾。
她继续喝水，供认不讳道：“是。”
叶清暖的坦言，让凌子珩稍稍一怔。
“云啸他很在乎你，所以才会如此。”
“但这不是他能不尊重你的理由。”叶清暖纠正他。
这个回答，让凌子珩不免震惊，他朝叶清暖看去，眸色中带着几分讶异。
从小到大，他一直都是无条件退让的那个人。
鲜少有人会考虑他的感受，更不会有人站在他的角度，帮他说话，替他撑腰。
凌子珩的眼睛中闪现着几分动容。
叶清暖则继续说：“你是他的主治医生，那不是他对你应有的态度。你也是我的朋友，被他当众如此下不来台阶，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朋友”二字，让凌子珩唇角的弧度夹杂起一丝苦涩的意味。
但更多的，是前所未有的喜悦和荣幸。
他的眼睛中蒙上一层朦胧的雾气，吐息也稍稍变得紊乱。
察觉异样的叶清暖侧身，看到凌子珩的反应时，她愣了两秒，“那个……我……”
凌子珩惊觉自己的失态。
他匆忙拭去眼角的湿润，苦笑道：“抱歉，第一次被人保护，竟感觉激动又难过。”
“……”叶清暖默。
她没想到，自己的几句话，居然让一个大男人红了眼眶。
叶清暖有些难以想象，凌子珩的生活环境究竟给他带来了何种伤害——生活中有许多苦的人，只要拥有一点点的甜，就能让其感激涕零。
两人陷入短暂的沉默。
直到，叶清暖主动扯开话题，说：“其实，我单独找你出来，也有自己的私心。”
凌子珩平复着情绪，他不解的看向她，问：“嗯？什么？”
“我想知道——他的病情，以及治疗手段。”
“……”凌子珩的眸色微沉。
他明白——他彻底输给了霍云啸，彻头彻尾、毫无悬念的那种。
深吸了一口气后，凌子珩对她如实告知：“云啸从10岁左右开始发病，一直由我们家族的医生负责医治，我和知音从几年前开始，陆续接手负责他的后续治疗。”
凌子珩的回答，让叶清暖略感意外，问：“需要你们两个一起吗？”
“嗯。”凌子珩颔首，“以前一直采用单独的药物治疗，但治疗周期长，见效慢，且时间久了身体会出现抗药性。
这样的状况，直到我提出另一种医疗思路后得以变化。
知音擅长心理治愈，可以稳固情绪状态，而我擅长对症研发新药，根据病情及时更进。
事实证明，我们的配合治疗是有效的，这几年来云啸的病情已经好转许多。
甚至，几近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