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谷雨见她这样依依不舍,忍不住好奇道:“公主,您喜欢苏稚公子么?”
“喜欢啊。”不想她竟答得如此坦然,“他美成这样我能不喜欢么?”
“可你似乎也很喜欢其他几位公子……”谷雨戛然闭口,恍惚觉得自己说错话了。
幽梦却不以为意:“是啊,他们各有各的好,我都喜欢。”
“公主……您怎么突然这么放开了……”谷雨知道主子不是滥情之人,早些日子她对太傅的痴迷可都是有目共睹的。
“放开不好么?”幽梦的笑容逐渐淡去,“只有当我喜欢很多人,我就不会只对一人情有独钟,也不会再为那人神伤……那种日子我过一次就够了。”
她们融入烟雨淡成一抹画景,苏稚拾起了石子路上的丝绢。
离忧曾说:“虽然留在身边侍奉她并非你我本愿,但若只将她看作是一个寻常女子,而非公主,能与这样曼丽的佳人相伴,其实未必是件坏事。”
苏稚的目光从丝绢上抬起,终是不由自主地飘向她去,忽然如释重负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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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苏稚又把那柄折扇找了出来,独坐床沿,就着温柔的烛火细看。
墨色淡雅,将水乡之景描摹。扇的主人留下它时曾说:“我不太走运,我这一生没有离开过京城,只能从诗文,和别人的言谈中听说江南,浮想它的样子。我想终有一天,我也会去那些江南之地看看的,看看你曲中那些绝世独有的美好。”
再想到今早谷雨那句有心无意的话:“原本我看这扇的样式,倒和咱们公主有一把挺像,一眼差点还以为是公主的呢。”
怎能不叫人浮想?
“你还不睡?”离忧在对面榻上,看他对着一把扇呆呆看了半天,便调侃道,“扇中也有‘黄金屋’和‘颜如玉’?”
苏稚恍若未闻,纹丝不动。离忧便更起了兴趣,走到身旁与他一起看,这时他已将扇翻至背面。
“南柯一梦……”离忧顺口一念,突然鬼使神差地问他,“哪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