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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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姐放心,我的目标是你,不会伤害其他无辜之人,你的朋友只是暂时晕过去而已。”
见姜眠目光落向地上的唐安安,男人开口解释,他的声线富有磁性,配上俊美的如同用画笔画出来的五官,仿佛情人之间的交谈。
不算宽敞的化妆间,因为男人的声音,空气中的气氛似乎变得暧昧起来。
“姜小姐不用想着逃,目前为止,还没有目标能从我手中逃过。”男人迷人的浅棕色眸子锁住姜眠,目光里蕴含着浓浓情意。
紧接着他朝姜眠伸手,彬彬有礼的说:“初次见面,我是银狐。”
“说完了吗?”姜眠看了眼银狐的手,那只手洁白如玉,漂亮的没有丝毫瑕疵,完全不像人的手。
如同他整个人,俊美的近妖。
也确实是……妖。
银狐:“?”
或许是姜眠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银狐瞳孔有刹那间的收缩。
“说完了的话,那就该我说了。”姜眠站起来,将果盘放在桌上,顺便把里面最后一颗草莓塞进嘴里。
她歪头打量对方,随后说出一个惊人的事实:“你是狐妖吧。”
银狐瞳孔一缩,脸上的笑容隐去,看向姜眠的目光已经发生改变。
“你应该看了不少长相出挑的男人,然后挑选出其中最顶尖的,以此为组合,这才有了这张脸。”姜眠摇头,良心点评,“乍一看倒是挺不错,不过再一看,你和那些所谓的整容网红脸,有什么区别?”
银狐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脸——他一直对自己的脸万分自信。
“不对,还是有区别。”姜眠诚恳的说,“人家是货真价实的人,而你只是披着人皮的畜生罢了。”
“姜小姐好厉害的口才。”银狐脸色很快恢复正常,继续用那副暧昧的语气说话,“知道我是妖,你居然不惊讶,也不害怕。姜小姐,我倒真是有些喜欢你了。”
他倒是爽快的承认自己的身份。
“不过我很好奇,姜小姐怎么这么肯定我是妖呢。”
普通人几乎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妖,更不可能看出是人是妖。
“想知道啊。”姜眠伸手指向他,“你难道没有闻到自己身上那能飘散万里的狐骚味吗?”
“虽然你极力掩盖,但不巧我的鼻子比较灵,可惜这里没有窗户,不能开窗透透气。”
边说边拿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银狐:“……”
“现在轮到我好奇了。”姜眠摊开手,很是无奈,“我好端端的在这里拍戏,也没惹事儿,不知得罪了谁,居然有人来杀我,可真是好大的手笔。”
“你能告诉我,是谁让你来的吗?”少女言笑宴宴,没有任何紧张害怕,仿佛并不知道对面的男人身上杀意渐渐凛然,空气中的温度越来越低。
“这个,等你死后到地下阎王府去问吧。”银狐脸上温柔的笑突然消失,左手一抖,一条银丝出现在他手中,旋即朝姜眠掠去。
下一秒,一大团白色粉沫扑过来,银狐猝不及防之下被喷个正着,他呛咳着闭上眼往后退。
再然后,脑门传来剧痛,眼前一黑,重重倒在地上。
姜眠放下椅子,甩了下手,刚才这一击,用光她好不容易攒回来的灵力。
好在效果不错。
“蠢货。”她踢了踢倒在地上的银狐,“你难道不知道一个至理名言,反派向来死于话多吗?”
地上散落着一根银丝,姜眠捡起来,轻轻一拉,手割开一道口子,十分锋利。
银丝上有淡淡的灵气,应该是被炼制过。
小心的将银丝卷起来放进包包——送上来的武器,不要白不要嘛。
自从上次在病房,姜眠看到天师爹拿出一颗妖丹给祁晏书,作为他替刑警爹解蛊的报酬后,姜眠就知道这个世界有妖。
但这个世界灵气匮乏,即便有妖,也不会太厉害,顶多比普通人的反应力强一些罢了。
只要出其不意,并不难对付。
比如这只狐妖,通过他的话,他很可能是一名专业杀手,用人的身份掩盖他属于妖的事实。
从他进屋后所表现的一切,他压根没把姜眠放在眼里。
在他眼中,姜眠是他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的蚂蚁。
他故意说那么多,无非就是想增加姜眠的心理压力,普通人若是遇到,早就惊骇的不知该怎么办。
姜眠的表现虽然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他只认为姜眠胆子大而已。
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孩,他要杀她,还不是手到擒来?
然而,他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模样昭示着——这就是轻敌的后果。
姜眠围着银狐转了一圈,准备再补一下。
担心力量没掌握好,万一打死了,也不好办。
环顾四周,唐安安的包包放在椅子上,那是一个硬壳包。
这个不错。
姜眠拎起硬壳包,照着银狐脑袋又重重砸了一下。
姜眠查看唐安安的情况,没什么问题,醒过来就好了。
她把唐安安扶到椅子上坐好,准备找绳子把银狐捆起来,恰在此时,门外有敲门声响起:“小姜。”
是余然。
姜眠:“……”
这凶案一样的现场,她可不敢放人进来。
“余老师。”姜眠打开门,只露一条缝,“有什么事吗?”
余然身边是助理石头,后者嘴快:“姜老师,刚才我路过听到你化妆间传来好大的声音,然哥担心你是不是摔倒,所以过来问问。”
“刚才不小心把椅子带倒了,没事儿。”姜眠说的十分坦然。
余然确认她没事,没再多说什么,很快离开。
石头有些疑惑:“然哥,我怎么看姜老师刚才开门的动作,很不想让我们看到化妆间里面的情况呢。”
“这有什么奇怪的。”余然往他脑门上敲了一下,“难不成你想进女艺人的化妆间?”
石头捂着被敲疼的脑袋,嘿嘿笑了两声,不再说话。
——
唐安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趴在化妆台上,她什么时候睡着了?
腰上有点疼,她轻轻嘶了一声,一时没想起来自己为什么腰会疼。
旁边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唐安安慢慢转头,映入眼前的画面让她张大嘴:“眠眠,你……”
“醒了?”姜眠手里拿了根绳子,正在对银狐进行五花大绑的工作,“没事吧。”
唐安安愣愣摇头。
她想起来了,这个人突然闯进化妆间。
女艺人的独立化妆间是很私密的地方,一般人就算要进去,也会先敲门。但这人话也不说突然推门进来,太不礼貌了,谁知道他要做什么。
作为助理,自然要为自家艺人着想,因此她上前想把人赶出去,结果话还没说完,后面的就不知道了。
唐安安眼中闪过茫然。
她似乎是……晕倒了?!
“这人想要绑架我,用了迷药,所以你刚才晕倒了。”姜眠说,“过来,帮我拉绳子。”
唐安安下意识站起来,除了腰上有点疼之外,没有其他不适。
等她接过绳子后,忽然反应过来,脸色顿时变了:“眠眠,这个人为什么要绑架你?我们应该马上报警!”
“报警就不好玩了。”姜眠笑眯眯的,“你看我们现在也没事,报警的话,对方若是狡辩,说自己并不是想要绑架,只是过来找人……你看他长这样,估计也不会有人相信他是坏人。”
唐安安看了银狐一眼,她是秦景润死忠粉,恨恨道:“长的也就一般般,没有秦哥哥好看。”
姜眠莞尔。
“那我们把他捆了做什么?”犹豫了下,唐安安小声说,“咱们私自捆人,是不是犯法呀?”
“只是捆起来而已,又不会对他做什么。”姜眠吩咐她,“你联系谢司元,让他找一个人少的、私密性好、没有监控的地方,最好是仓库之类的。”
唐安安心中一跳:“眠眠,你要做什么呀?”
前一句才说只是捆起来不会做什么,后一句就要找私密无人的仓库,这、这前后不搭呀。
姜眠忽悠她:“你看他无缘无故的跑到剧组,意图绑架我,目的性明确,就这么把他放了,不等于放虎归山?万一哪天他又来呢。”
“报警也没用,我得为自己的安全着想。问清楚他的目的,背后是不是有人指使他……”
“我马上给谢哥打电话。”唐安安跳起来,比姜眠还急切。
姜眠眼中笑意一闪而过。
剧组里人太多,这里不是审问银狐的好地方,且她一个人没办法把银狐弄出剧组,身边只有唐安安和谢司元,只好让他们帮忙。
谢司元来的很快,看到眼前的情况后,没有多问,默认姜眠没有报警的决定。
报警太麻烦,影响也不好。
人既然在己方手里,私底下用点方法,让对方吐露真相,比报警处理的快多了。
只是——
“这件事要不要通知秦哥?”虽然姜眠没出事,但对方是怀着恶意来绑架的,不知其目的。这种情况,谢司元想要通知秦景润的想法倒也正常。
他心里有点疑惑:按理说如果要绑架,动手时应该选择偏僻的地方,这个人大摇大摆的跑到剧组来绑人,似乎不太合逻辑。
姜眠摆手:“不用,我自己处理,别让爸爸担心。”
——
下午姜眠正常拍戏,把人交给谢司元和唐安安——她并不担心银狐会逃,她悄悄将他四个关节都卸了。
谢司元和唐安安都是外行人,看不出来。
很快到了和关欣的两场大戏,这两场戏也是姜眠和关欣最后的两场对手戏。
张导给二人讲戏,姜眠含笑听着,时不时嗯两声,再提出自己的意见。
“关欣,你有在听吗?!”张导第三次朝关欣看去,目光带着怒气。
私底下演员之间有什么纷争,他不会理会,只要不把纷争带到戏中。
他现在在替两个演员讲接下来的戏,作为主演的姜眠认真倾听,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之意。
关欣作为一个配角,却在他讲戏的时候,明显走神,他给了她三次机会,不想关欣非旦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完全没有把他这个导演放在眼里。
关欣猛的回过神来:“对不起导演,我不是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