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没有和楚云打招呼,径直朝门外走去。
而楚云也只是极目望去,在确定楚河还站在客厅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跟随楚红叶而去。
“没礼貌。”李北牧站在原地,含笑说道。
然后,他转身。
走进了楚河的屋子。
屋子里的一切,都原封不动地摆在那儿。
和楚红叶进去之前,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
对此,李北牧也很淡定。
他只是随便地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然后点上了一支香烟,微笑地看了楚河一眼道:“感觉如何?”
“很不错。”楚河略微活动了一下筋骨。
却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他受伤了。
甚至是重创。
而重创他的人,已经走了。
正是楚红叶。
深吸一口冷气。
楚河缓缓坐了下来。
他不抽烟,却也不介意李北牧抽烟。
“你就是李北牧?”楚河平静的问道。
“是的。”李北牧微微点头。“看来你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了。”
“父亲说的不多。但父亲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记着。”楚河说道。
“你父亲还说过什么?”李北牧问道。
“父亲还说过,你不会罢休。你一定会找机会,去挑战他。”楚河说道。“父亲说,这是你的宿命。”
“也是他的。”李北牧说道。
“不。”楚河摇摇头。平静地说道。“父亲从未将你视作宿命。你们的对峙,其实是不对等的。至少在父亲看来,是不对等的。”
“这是他说的?”李北牧皱眉。
“我的猜测。”楚河说道。
“猜测,是做不了准的。”李北牧说道。
“难道你以为,你可以对我父亲构成实质威胁吗?”楚河反问道。
“试试就知道了。”李北牧说道。
“不试,我也知道。”楚河说道。
对于父亲,他充满了敬畏与自豪。
也不认为这个世界上,有任何人可以挑战父亲,甚至打败父亲。
父亲不仅在很多人眼里如神一般存在。
在楚河眼里,也是一样的神祗。
“不说你父亲了。”李北牧摇摇头。“经此一役,你的武道境界,应该还会有所提升。也会越来越接近你的父亲。”
“我没觉得有什么太大的提升。”楚河轻描淡写地说道。
李北牧怔了怔。随即抽了一口烟说道:“你和你父亲一样,嘴里没一句实话。”
“我要休息了。”楚河毫无征兆地下达了逐客令。
这房子再破旧。依旧是楚河的私人领地。
哪怕李北牧贵为红墙第一人,也不可以侵犯他的私人领地。
“你好好休息。”李北牧站起身,说道。“你未来的路,还很长。”
“我知道。”楚河说道。“但我未来的路,和你其实没什么关系。不是吗?”
“你说的对。的确没关系。”李北牧微微一笑。
似乎并不介意楚河这过于刻薄直白的话语。
相反。
他仿佛看到了年轻时代的楚殇。
一个充满自信,也无比锋利的武道奇才。
他赢了吗?
楚河赢了吗?
李北牧无法判断。
或许只有两个当事人,才能给出答案吧。
……
车厢内,气压低的让人窒息。
楚云吩咐陈生缓慢开车,送姑姑回家。
他就坐在旁边。
仔细感受着姑姑的呼吸。
呼吸是平稳的。
甚至很冰冷。
但他在上车之后,甚至不敢去问姑姑战况如何。
至少从外表来看,姑姑没有受到任何的外伤。
“姑姑——”
楚云的口吻有些迟疑。
可他始终还是要开口的。
要去了解这件事的。
扑哧!
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
姑姑当先忍不住,一口鲜血从红唇喷薄出来。
鲜血染红了驾驶席的后背。
鲜血淋漓,格外的触目惊心。
楚云见状,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姑姑的确没有受外伤。
但内伤看起来格外的严重。
“去薛神医的医馆。”楚云淡漠地说道。
口吻,也变得极其的阴冷。
“是。”陈生改变了方向。朝薛神医的医馆开去。
“小事。”楚红叶淡淡摇头,拭擦掉了唇角的血迹。
“你吐血了。”楚云沉声说道。“这不是小事。”
他的态度,异常强硬。
更是楚红叶从未体会过的强硬。
就连陈生,也听出了楚云口吻中的戾气。
他知道,楚云愤怒了。
被彻底激怒了!
哪怕和楚红叶内斗的,是他的亲弟弟楚河。
也不可避免的,激怒了楚云。
见楚云如此强硬。
楚红叶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任由陈生把车开往薛神医的医馆。
并第一时间接受了薛神医的治疗。
“内伤挺重的。”
门外。
薛神医仔细地汇报楚红叶的伤势:“但不知名。只是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需要仔细的疗养。而且尽量不要再去和任何人对决。”
“麻烦您了。”楚云微微点头。脸色,却愈发的阴沉起来。
楚云走进了房间。
坐在了姑姑的身边。
“姑姑。薛神医说你伤势不重,但需要好好疗养。要不然会留下后遗症。”楚云目光深深地看了姑姑一眼。
在接受治疗之后。
姑姑的脸色反而变得苍白了起来。
那猩红的眸子,也不似之前那么锋利。
纵然入魔,谁又不是肉身凡胎呢?
谁又能真如钢铁一般存在呢?
“我的伤势,我自己知道。”楚红叶淡淡点头。
“嗯。”楚云主动为姑姑整理了一下被褥。
然后,他站起身,一言不发地准备离开。
“你去干什么?”楚红叶主动发问。
“姑姑你被人打了。”
楚云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我要打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