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哑的声音，颤抖却坚定的语气。
林帘的声音落进湛廉时耳里。
他一瞬收紧手，眼睛看着林帘。
她已经不再看他，她眼帘垂下，看着面前的草木，只留下一双浓密的睫毛，深深盖住她的眼睛。
“你不用救我。”
既然放弃了，那就不要再伸出手。
就如她的心，死了，不会再活。
林帘的语气无比平静，这里面没有害怕，没有慌乱，更没有恐惧。
林帘想，如果现在不是湛廉时在这，她会害怕。
但是，有湛廉时在，她对他的恨，让她忘记了她的害怕。
“我不欠你，你也不要让我欠你。”
林帘说着，手往下滑。
自杀需要勇气，林帘现在的做法等同于自杀。
可是，被自己恨的人救，被她心中一直的恶魔所救，她更愿意自杀。
因为，一旦她活着，她将生不如死。
湛廉时看着林帘，她的脸很白，眉眼却很安静。
这样的时候，任何人都该害怕，她却异样的平静。
不，不平静。
她的手在颤抖，她的心在恐惧。
她不愿意看他。
一瞬间，湛廉时扣住林帘的脉搏，就像按住命门一样，那双眼睛在这一刻极黑。
“想死？”
他嗓音沉的很，似从地狱里冒出来，带着森森寒气。
林帘抿唇，手更用力的挣扎。
她就像一个要摆脱束缚的人，不断挣脱那桎梏她的牢笼。
而随着林帘的动作，湛廉时抓着树的手瞬间往下一沉。 那原本紧抓着树的手变成了半握，而那修长的手指，生生变白，修剪齐整的指甲瞬间涌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