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刚刚湛文舒问过,现在再问,不是不相信,而是觉得不真实。
因为之前她跟廉时打电话时,廉时说了没有时间。
现在距离上次她打电话,有一段日子,但说变就变,可不是廉时的风格。
当然,她也不是觉得韩琳会骗她们,韩琳虽然做事霸道了些,但她不会在这个时候骗老人家。
“会。”
湛文舒笑了,她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点头,“回来好,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一家人。”
老爷子回了老宅,一到家,他便上楼,那步子,比平常快了不少。
刘叔担心他摔着,赶忙跟上,要扶湛起北,湛起北推开他,“我还没老到走不动路的地步,去忙你们的。”
刘叔知道湛起北高兴,但始终不放心,跟着湛起北上楼,“走的时候湛院长可是千叮铃万嘱咐,我可得小心着呢。”
“你是听她的,还是听我的?”
“呵呵,我听湛院长的。”
“你,不给你发工资了。”
“湛院长会给我发。”
“……”
湛起北来到书房,他拿起书桌上的一个册子,翻开。
刘叔知道那册子里是什么,笑着说:“一晃又是几十年呢。”
湛起北看着册子里的照片,脸上终于露出笑,“是啊,眨眼就是几十年,人老喽。”
湛起北坐到沙发上,刘叔始终担心他,扶着他坐到沙发上。
湛起北这次没推开刘叔,他看着照片里的人,脸上褶子深了。
“也不知道是人老了还是怎么,总是想起以前,想起廉时小的时候。”
“这人不都是这样?老了,想孩子,想孙子,都一样的。”
“呵呵,我有时候做梦都会梦见廉时小时候,那模样啊,又乖又懂事。”
湛起北声音里是笑,这笑又和蔼又慈祥,可是,细听还是能听见里面的怅然。
刘叔,“小的长大,大的变老,岁月不饶人啊。”
湛起北点头,脸上的笑密密的,似乎他从没有过的开心。
“以前还不觉得,就这一年,常想起廉时在我身边的时候,这么高。”
湛起北手比划,那布满老人斑的手尽是褶子。
只是,这落满褶子的手,在颤抖。
刘叔看着这颤抖的手,再看湛起北,湛起北在笑,但这笑,怎么看,怎么都不一样了。
“这两年少爷的生意是越做越大,他少有时间回来看您,您别跟他记过。”
刘叔是湛家的老人了,湛家的很多事他都看在眼里。
“不记过,不记过。”
湛起北摇头,他继续看相册里的照片,手颤抖的翻过册子。
那浑浊的双眼,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滚动。
“那孩子苦。”
“我都知道。”
“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