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行之盯着她苍白的小脸，发现她的眼圈周围很红，布满水汽的双眸，眼泪卡在眼眶里，忍着要掉不掉的样子，一下子刺痛了他的心。
他一把将她抱进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没事了，别怕。”
顿了顿，他马上又开口，“陈诺那里有很好的祛疤药，你别太担心，不会留下一点痕迹的。”
关行之把情绪隐藏的再好，程路瑶还是听出他的担忧和混乱，像是在恐惧着什么。
可他越是关心，她喉咙就越酸涩的不行，在他抱住她的一刻，她心底一颤，没忍住，眼泪夺眶而出。
关行之感觉到胸口传来的湿意，还有她轻颤着的肩膀。
他加紧了手臂的力道，在她耳边小声开口，“不哭了，等会儿眼睛该肿了。”
程路瑶知道他这是在安慰她，想逗她开心，可他柔柔的话语，跟催泪药似的，她紧紧抓着他的衣服，眼泪簌簌坠落的更凶猛了，连嘴里都发出了很轻微的抽泣声。
随着她的哭声，关行之的心脏一阵一阵的抽疼。
他不再说话，就这么安静的陪着她，任由她在他胸口肆意的哭。
过了好一会儿，他感觉到哭得打哆嗦的她，渐渐的平复下来，他低头，轻轻将她睫毛上的眼泪抹走，才出声：“我们回家，好吗？”
程路瑶哭得眼睛红彤彤的，在他怀里点了下头，没出声。
关行之整理好她的衣服，抱起她时，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
他看眼，发现是只一次性拖鞋，而另外一只，还在程路瑶的脚上摇摇欲坠。
“程小姐的鞋子还在我这。”韩菲刻意咬重鞋子两个字，之后就没再说。
关行之哪里听不懂她的话，眸色沉了沉，径自抱着怀里的人离开。
回到锦秀苑，关行之把程路瑶送上楼，帮她脱了外套和脏了的礼服，换上宽松舒适的睡衣。
她的情绪看上去还不是很稳定，关行之抱着她，陪她呆了一会儿，才哄着她说：“你一个人待一会儿，我下楼给你热杯牛奶。”
说完，看她主动松开了抓着他衣服的手，关行之起身出门，快速下了楼。
“到底怎么回事？”关行之语气很冷冽，却没忘记要去厨房，从冰箱里拿了牛奶，倒进牛奶锅里，开了火。
韩菲没着急回答，而是将断了鞋跟的鞋子拿出来，才说，“程小姐是穿着这双鞋，鞋跟断了，导致她从楼梯上摔下来，不过我总觉得这鞋子有什么问题，就给带回来了。”
关行之垂眸，看了眼做工精致的水晶高跟鞋。
这鞋子出自一个奢侈品牌的新款，还是全新的。
“导演调查了？”
“把程小姐送到医院，导演就回剧组全面调查了，他说是服装师粗心，没检查仔细，已经惩罚过她了。”
“粗心？”关行之冷冷挑了下眉，掏出手机给林文打了电话，直言说，“去一趟剧组，把服装师开除，顺便把影棚出入口的监控调出来给我，还有把导演给我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