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纠正道:“只是暂时的,我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我对你还是有戒备的,所以你得回答我几个问题。”
秦脂不住地点头,往秦瑟身边膝行了两步,“小姐你问,无论你问什么,我都一定知无不言。”
秦瑟回头看了一下身后廊下的栏杆,一屁股坐了下来,语调漫不经心的,不像是在审问,就像是随口问几句家常似的。
“你说你如今在燕王身边当差?”
秦脂:“是。”
秦瑟:“那你在燕王身边几年了?”
“刚不过半年。”
秦瑟微微眯起眼来,“刚不过半年,燕王出入便带着你了?”
秦脂解释道:“燕王身体不好,身边的丫环得细心利索,还不能是年纪大的,总是一年一换的,我虽然才跟着燕王半年,却也算是老人了。”
秦瑟扬了扬眉,“那你对燕王了解几分?”
秦脂有些迟疑:“……小姐,你为何这么关心燕王?”
秦瑟掸了掸衣角,望着她笑,“你方才看到我身边坐着的人是谁没?”
秦脂想了一下,“仿佛是未来的太子妃。”
秦瑟:“那燕王身边坐着的是谁?”
“自然是北宁郡主……”秦脂想也不想便道,但话音未落,她就明白过来,“小姐是与曹家姑娘交好,因而与北宁郡主不对付?”
秦瑟没瞒着,“差不多吧,所以我看不惯她与燕王走的太近,想要多问点燕王的事儿,最好想办法拆散他们,那就再好不过了。”
秦脂把秦瑟这话理解为,她想要为曹玉梅出一口恶气,便道:“原来是这样。我跟了燕王半年,每日几乎十个时辰都在燕王身边,算是有八九成的了解吧。”
秦瑟微微往前倾身,“那在你眼中,燕王是个怎么样的人?”
秦脂思考道:“燕王……人很好,很温柔,便是我们在他身边当差的,办错事了,把差事办砸了,他也从不生气,更不苛责处罚,但……”
秦瑟,“但什么?” 秦脂低声道:“但我总觉得,燕王人太好了,就跟天上的神仙哥儿似的,一点脾气都没有,可正常人哪会没脾气?便是小姐你,是个顶温柔的人了,可手下人办错事,
还是该罚就得罚的。”
秦瑟对以前的事,着实记不太清,就当没听见秦脂的后半句,思忖起她前面说得话来。
不得不说,秦脂有一句话说得对。
是个正常人,便不会一点脾气都没有。
燕王是什么人?
太子胞弟,可因为身体不好,都十六七岁了,还未出宫建府,要住在宫里,如今还要沦为北宁郡主挑剩下的。
他为此就没有一点不高兴的地方?
他身体不好,日日灌着汤药,私底下就没听人说他是个病秧子药罐子,就没为此生气过?
泥人还有三分气性呢,都是普通人,又不是真的仙人。 如果真的一点脾气都没有,那只能说明他是装的,伪装在表面,如若不然不可能一丁点脾气都没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