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华锦踏出冷宫内殿,里面传来花似玉唔唔咽咽委屈极了的哭声。
安华锦虽然身体虚弱,但心里却畅快极了,所以,在见到了外面等着的皇后和良妃心情很好地微笑打招呼,“姑姑,良妃娘娘,依我看,花似玉好的很,她就是想见陛下想疯了故意闹腾,你们也各回各宫吧!”
皇后也听到了安华锦如何在里面骂花似玉,小丫头没嚣张没动怒,便将花似玉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份本事,也是独一份,她心中的怒火随着安华锦骂了花似玉让皇帝吃噶而消失了,面上也带了笑意,“看你都快走不动路了,身体不适就别城墙,先去姑姑宫里歇歇,然后再回去。”
安华锦从善如流,“行,听姑姑的。”
于是,姑侄二人都心情很好地离开了冷宫。
良妃:“……”
她是高估了花似玉的战斗力?
还是她低估了陛下在安华锦面前的威严?
良妃很郁闷,但总体来说,花似玉被骂,她心里还是挺是滋味的,于是,她也撤了,回了自己的宫内,懒得理皇帝如何哄花似玉。
皇帝既然进了冷宫,打破了他自己的金口玉言,自然也不会轻易就放过这个机会离开冷宫,于是,他抱着美人哄个不停。
花似玉心里委屈极了,同时暗暗低骂皇帝没用,“陛下,您怎么就不相信我?这么轻巧地就放过她?一定就是她害我,我从小到大都不生病……”
“朕相信,不是小安儿对你动了手脚,诚如她所说,若是她动手脚,大可以光明正大,那小丫头啊,朕了解,她做什么事情,都喜欢摆在明面上,做不来背地里的蝇营狗苟和算计。你看看她,刚刚骂你,都是摆在明面上,当着朕的面,一点儿也不掩饰。”
“陛下也不忙我,就看着她骂我。”花似玉心中气恨,但她不敢骂皇帝废物。
皇帝拍着她的背哄她,“正因为她明目张胆地理直气壮地敢在朕面前骂你,朕才相信,她没对你暗中做什么。你虽然自小身体好,不怎么生病,但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你怀有身孕,怀有身孕的女子,体质最是柔弱,皇后说的也没错,当年他怀着七皇子,也是一场风寒病了一个多月才好。”
花似玉本来十分肯定是安华锦对她搞鬼,如今这么一来,倒也不太确定了,扬起头,肿着眼睛问,“当真吗?可是我时冷时热,每日里都难受的不行,不太像是风寒。”
“风寒有许多种,太医也说了,你这就是风寒,你安心养病。”皇帝本来有十分担心,但如今见花似玉闹腾半天,还很有力气的样子,也不由得相信了安华锦所说,她就是想他了,故意闹腾让他来看他,趁机也想膈应安华锦报复一下。
皇帝觉得花似玉这个心思和劲头十分可爱,对她更爱怜更喜欢了。
“可是,该给我选个大夫,还是要选的,民间自有高人,我真怕我不是风寒,万一我有个好歹,我舍不得陛下您,呜呜呜。”花似玉虽然打消点儿疑虑,但还是想更保险点儿。
“好,反正皇榜已张贴出去了。”皇帝答应的痛快,也心疼花似玉,再这么病下去,他也担心,不止花似玉舍不得他,他也舍不得花似玉。
于是,好久不见的二人,殷殷诉说着我舍不得你我没你不行的情话。多是花似玉哀怨哭诉,皇帝陛下安抚哄人。
张公公带着人守在冷宫外,心里无限叹息,这花似玉,可真是一个祸害。
皇帝张贴皇榜寻医,一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尤其是太医院,太医们心里十分不得劲,皇帝此举,不是说明他们太医院无能?若是别的也就罢了,花似玉明明就是伤寒。
一名太医不满地对陈太医说,“你说陛下,都打入冷宫的女人了,怎么还这么大张旗鼓地给她请太医?也不怕于陛下英明有损吗?”
陈太医八风不动,“慎言。”
这名太医闭了嘴。
自古以来,太医院便是个生存难的地方,虽然俸禄高,但一个不好,那是身首异处。如今治不好花似玉,陛下没向太医院发难发火治罪,而是张贴皇榜另寻高明的大夫,他们只能闭紧嘴巴夹紧尾巴,半声也不吭,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了。
不管宫外的人怎么得到了风声猜测这件事儿,出了冷宫跟着皇后去了凤栖宫的安华锦却是躺在皇后的暖阁里,由贺嬷嬷伺候着,舒舒服服地好生歇着喘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