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客厅内,灯火依旧辉煌灿烂,而游鸿宪与娄兴宇的争执也越发激烈,众人也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娄家虽没证据,可大家心底都有一杆秤。
“这件事绝对和游家有关,我真不信没人蛊惑,娄家父子有这样的胆子。”
“游鸿宪的确很反常,从一开始就在偏帮娄家,幸亏四爷又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司小姐又很有手腕,要不然这件事只怕司小姐要吃个哑巴亏了。”
“四爷已经救过司小姐两次了,你们真的不觉得他们两个人可以吗?模样也般配啊。”
“能不能认真严肃的讨论事情,别磕cp?”
……
众人低声议论着,司清筱却一直在暗暗打量江承嗣。
怎么回事?
一脸不高兴?是被自己的手段吓着了?
祁则衍抬手搭在江承嗣的肩膀上,“四四,别不开心,成年人的世界都是这样充满坎坷和荆棘的,你看你今晚也见不了家长,要不宴会结束我们去喝一杯?”
“我跟你说,谈恋爱摔跟头什么的,那都再正常不过。”
“失恋不可怕,幸亏没失身。”
江承嗣深吸一口气,“我特么还没失恋!”
“那也快了,你去过人家婚房吗?”
“我……”江承嗣气得恨不能掐死他。
江锦上瞧着两人斗嘴,颇为无奈,说真的,谈恋爱,谈成他家四哥这样的,真的不多。
直接住婚房,不知道对方身份,还傻憨憨的翻过墙,也是绝了。
江承嗣气得要踹祁则衍,没特么看到他正伤心难受吗?还刺激他?
*
可是此时游鸿宪与娄兴宇的争执已经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娄兴宇也是被逼急了,直接说了句:
“活该你儿子要把牢底坐穿,你们游家断子绝孙!”
游云枝听了这话,心头一跳。
游鸿宪算是彻底被惹怒了,游慎明的事,就是他心底的一根刺,碰一下都疼,这个混蛋居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撕开他的伤疤。
他冲过去就想打他,偏生司屿山却一个抬脚,挡在了两人面前。
“姐夫,您这是做什么,您该不会信了他的话吧?”
“如果他说的话是假的,你激动什么?”
“他污蔑栽赃我,我能不激动吗?蓄意破坏我们的关系。”
“是不是污蔑栽赃,我会让人去查,你如果是清白的,我们的关系不会有任何改变。”
……
司屿山嘴上这么说,可是他这态度,显然是怀疑游鸿宪了。
娄兴宇觉着自己说的话,起了作用,也是脑中一闪,又想到了一件事:
“给司小姐下药什么的,的确和我们父子有关,我们想走捷径,但是今天是司夫人的生日,我们没想把事情闹大,毕竟事情爆出去,关系到司小姐的清誉。”
“是他提议要找记者,把事情彻底闹开,他说不这么做,可能事情暗中就会被你们给压下去。”
“你们可以去调查这些摄影、记者,方才四爷也说了,那群人的确在一个很巧合的时间冲进了房间。”
焦点再度移到江承嗣身上。
某个憨憨也只是点了下头。
他心底还郁闷着婚房、野男人的事,说真的,对这两个渣渣互撕,他兴趣真不大。
不过关系到司清筱,他也想知道真相具体如何。
如果真的是她舅舅所谓,这样一个豺狼虎豹待在她身边,他真的不放心。
江承嗣此时心底一直在想着,自己和那个野男人,对她来说哪个更重要,自己是不是真的被玩了。
这些虽然重要,可比起司清筱的安危也就不算什么事儿。
他更希望她能平安幸福。
这么一想,他忽然心底咯噔一下!
卧槽?
我特么是不是拿了深情男二的剧本。
……
而面对娄兴宇的指责,游鸿宪是打死都不会承认一丝一毫。
“你说我怂恿的,我指使的,证据呢?你把证据拿出来给我看看。”他就是咬死娄兴宇没证据,说他栽赃污蔑自己。
“姐、姐夫,筱筱,你们别听他胡扯,他现在就是狗急跳墙,随便找人攀咬,拉无辜的人下水,想转移别人的注意力,帮他儿子脱罪。”
“不愧是一直在商场上混的老狐狸,心思真的歹毒。”
“我把他当朋友,我自己已经失去了儿子,感同身受,想把他说两句话,没想到却被他反咬一口。”
游鸿宪现在就是抓着娄家没有实锤,开始哭爹卖惨。
娄兴宇倒是冷冷一笑。
“是啊,我不是什么好人,所以设计司小姐的事,我认了,可是大家仔细想想,我干嘛要找记者?我只要保证生米煮成熟饭,司家被迫把女儿嫁给我儿子就行,我干嘛要找记者曝光?”
“以这样的方式公开,的确可以把司家的后路堵死,让他们不得不接受我儿子,可变相的,也搭上了司小姐的清誉。”
“我没必要这么做,就是游鸿宪为了报复司家!”
“他想要司清筱身败名裂,万劫不复,让司夫人也尝尝失去女儿的痛苦,都是他干的。”
声音高亢洪亮,传遍了厅内每个人的耳朵里。
游鸿宪的心思一再被戳穿,脸色通红铁青,再度冲过去,试图弄死他……
这次司屿山没动作,大家都想着。
难不成又要上演什么全武行?准备开打了?
司夫人这生日宴,还真是够热闹的,两人加起来岁数都过百了,大庭广众还发生肢体冲突,说出去也是挺丢人,局外人就是看个热闹,就在大家以为两人这次肯定要打起来的时候。
司清筱出来了……
一身素锦婉约的旗袍,亭亭而立,袅娜多情,眉眼皆是温柔之色。
风情旖旎的旗袍遮不住白皙细嫩的双腿,裙摆开衩虽然只及腿弯处,在辉煌绚烂的灯光映衬下,也肆意得在众人眼底招摇。
素净白皙的脸上,只有灯光着上的一层颜色,勾着唇角,眼尾一勾,挑着媚。
眼底波光流动,这般的妙人儿,就是不言不语,那也是一种撩拨。
“这司小姐长得是真漂亮,特别耐看,难怪娄皓把持不住,铤而走险。”
“之前还有人说司小姐长得像个母夜叉,恐怕今晚之后,司家的门槛都会被人踏断,就算有什么婚房私会,只要没结婚,谁都有机会。”
“不过她此时站出来干什么?”
……
众人的疑问,同样也是游鸿宪的。
他此时面对司清筱,心境已不若寻常那般平静,她明知道娄皓对她意欲不轨,居然一直隐忍不发,就是为了让他主动跳进坑里,把他活埋。
这份心智,就算他也觉得后颈一凉,与她说话,倒是比寻常更加客气几分。
“筱筱?你这是做什么?”
司清筱只是淡淡一笑,“舅舅与娄先生争执这么久,实在没什么意思,都是逞口舌之快。”
“你相信舅舅,我不可能和这种人渣同流合污的。”游鸿宪和她解释,那副模样,倒真像个慈祥和善的长辈。
“我就一个姐姐,你是我唯一嫡亲的外甥女,我怎么会这么对你。”
“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司清筱点头应着,“我相信舅舅是很关心的,毕竟您也是我唯一的舅舅……”
她这话说出口,大家都觉得这出戏是不是要唱完了,司清筱说得不错,现在双方都没证据,在这里抗辩实在没意思,所以她此时出来,是准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她接下来,话锋一转,原本稍显松弛的气氛,有陡然变得急促紧张起来。
因为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