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进病房的时候,床上的病人正在用小刀削苹果。
苹果颜色红得发黑,在室内光的笼罩下泛着油润光泽,随着表皮一缕缕削下来,逐渐露出内里的微黄果肉,看上去清甜可口。
白幼薇仔细打量病床上的男人。
比起以前的嚣张跋扈,现在的他颓废了不少,身体消瘦,病服空阔,那对标志性的八字胡也变得模糊起来,胡须轮廓延伸到下颌和鬓角,乌青青一片。
啧,他应该好几天没修胡子了。
“有事吗?”尼克没抬头,手里小刀一顿一顿的削苹果皮,“不会是来报复我的吧?”
阿达一进屋就几步上前,把玫瑰花放床边柜上,仿佛觉得手里的花烫手。
尼克微微挪了下目光,看见那束玫瑰,咧了下嘴:“这是记仇呢,连花都非得还回来啊……”
白幼薇笑:“不喜欢红玫瑰?那下次送你白菊花,好不好啊?”
沈墨说:“黄菊花也可以。”
尼克:“……”
他终于抬起头,让他们完完整整看见他的脸。五官不曾改变,但有一道极其丑陋的疤,从额头一路划至鬓角,耳朵也缺了半块,像被什么猛兽狠狠挠过。
阿达吸了口气去。如果伤口在身上,他可能不会有什么感觉,但伤在脸上,阿达便觉得分外疼痛!
“这是猴子抓的吧?”阿达想起自己以前去恶魔岛的经历,仍心有余悸,“恶魔岛上的猴子会吃人,一看见人类靠近,就跟疯了似的,不撕下块肉不罢休!”
白幼薇又细细打量别处,发现阿达袖管露出的小手臂上,确实有几处明显抓痕,都已经结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