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成发面色微沉,眼底却暗藏笑意。果然不出顾公子所料。
此等桃色的绯闻八卦永远是人们最爱议论的是非,就算是杨如恩下了酷刑胁迫,也堵不住所有人的嘴巴。而齐成发只是稍作渲染,不出一天,这等艳闻便像是插了翅膀,飞遍整个京城衙门。
他每每故意等到人讲完了,才厉声斥责,当着所有人的面高调责罚,让其他原本不知道的也要好奇,到底怎么受罚了。
如此一来,事情便越滚越大。
等衙役们轮班回家,这消息也一定会被带出衙门,传到大街小巷子去。
眼前这些议论嘀咕的,齐成发也没有放过,照例按照杨如恩的吩咐做了严厉处罚,应付杨如恩的命令。可齐成发也不忘补充一句顾文君提前交代过的话。
“唉!你们这些人真是胆大,那些事情也能胡乱说?夫人的事情是可随便私议的吗!要是杨大人听到,你们全都死定了——”齐成发压低声音。
小衙役们纷纷一慌:“是是!”
也有老油条讨饶:“知道齐捕头照顾我们,我们知道,您也是照着杨大人大的吩咐做事,我们明白的。”
只有没眼色的愣头青试探:“那吕大和夫人的事是不是真的、唔!”
话都没说完,那犯贱的嘴巴就被七八双手按得严严实实。
可从齐成发到衙役们,每一张脸上都是心照不宣。
这罚得越严,说明越有问题啊!
表面上,没有人敢再当众议论了。可私底下的暗流,只会传得更加汹涌。
众人拾柴火焰高,这柴火已经在一点一滴地堆高,只需要一把火,就能烧死杨家这个满身漏洞的恶臭窟窿。
那一把火,必须是烧得旺,燃得烈!
所以顾公子嘱咐完离去的当夜,齐成发就偷潜进了吕大的屋子。
吕大的房子在京城西郊一处偏僻的院子角落,他是个混不吝的白丁,父母死得早,没有娶妻又没有兄长弟妹,倒是方便了他和别人家的夫人暗行不轨之事。
杨如恩上任的这段时间,给了吕大不少好处。
这吕屋虽小,东西却都齐全得很。
尤其是那房卧室,虽然没有什么金玉丝绸,但玉蛋、珠串子、双头虎等等下流龌龊的淫巧玩意儿却是数不胜数。因为吕大当场被扒了捕头制服抓去,也就没人收拾屋子,刚好被潜进来的吕大碰了个正着。
可想,前不久,那位杨茹茹夫人正来过呢!
一些东西还沾着液,脏得很。
床榻上一件小衣,襟处还缝了大家族府邸里头各自独有的小刺绣,更应对了吕大口中所说的,可作证明用的“贴身之物”!
哪怕是齐成发也要不禁唾骂出声:“奸夫恶妇!”
想到顾公子的叮嘱,齐成发再恶心也得捏了鼻子,将那“证物”给收了。顾公子说过了,那杨如恩心狠手辣,做得出牺牲吕大的事情,自然也会让杨茹茹断了干净,别再受牵连。
可他有张良计,顾文君也有过桥梯。
杨家想掰扯掉的,顾文君偏偏不让他们断。
“呀!”
齐成发走后不久,一个行迹鬼祟的妇人便到了吕大的屋子,她见着满屋狼藉,却唯独找不到自己的东西,顿时脸色一白,颤着两颊的肉抽搐。
“啊呀完了!一定是被那冤家给藏起来了!”
这她能怎么办。
落在那吕大手里还了得?必须得让他还回来啊!
那负责望风把门的小丫鬟瑟瑟发抖,“夫人,杨大人才派人来交代过的,不能再有牵扯了!那话您可千万别忘了啊!要是杨大人知道您还敢来这里,一定不会放过您的!”
听着小丫鬟嘴里的称呼。
这脸圆体丰的妇人自然是杨茹茹无疑。
而此刻,往日刁蛮任性的脸上却满是惊惶,连描画的眉黛都被冷汗洗掉了一半,杨茹茹惊颤:“不不!要是兄长知道我有把柄落在那人手里,才更不会放过我!”
“吕大!得找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