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卜侍目露坚毅,稚嫩的声音大喝一声,倒是没什么气势。
“刑真哥,我来帮你。”
正坐困兽斗的刑真没给好脸色,怒回一句:“滚回去。”
小卜侍呆滞片刻,随即猛然摇头心底下定决心后大声喊出:“不行,刑真哥马上要倒下了。我要继续保护东西。“
刑真已经疲惫不堪,没有多余的力气呼喝,但是却身体力行,拖拽着身上的四条土狗,迈动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艰难前行,远离小卜侍和小东西。
走了多远,身后留下的血印就有多远。足足一人宽,在白茫茫的雪原格外显眼。
可惜刑真体力衰竭,又有剩余的十余条土狗围攻。速度快不到哪去,很快便被后面冲动的小卜侍追上。
眼看着有三条土狗饶开刑真,预扑杀幼小的卜侍。刑真仰天怒吼,剩余仅有的力气拿起腰间的破烂葫芦。
猛喝一口葫芦内的清水,怒喝一声:“我跟你们拼了”后。
一手持短刀,一手拎着破烂葫芦。刀砍葫芦砸,拼命向后奔跑。
清水下肚,热流瞬间涌向全身。经脉中的热量愈发清晰,像是有一股涓涓细流在经脉中流淌。
消失的力气仿佛又回来了,用力扭转身形,猛然旋转将挂在身上的四条土狗轮飞。
而后飞身回扑,一脚一葫芦,砸飞两条土狗。自身则扑倒最后一条杀向卜侍的土狗。
黑色短刀毫不留情刺入土狗心脏。做完这些,刑真艰难起身,如同不倒的城墙,档在卜侍身前。继续与剩余的土狗厮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身后的小卜侍,仿佛看到了顶天立地的神魔。感动之余心疼更多。
已经飞临刑真头顶的杨老头儿,见到这一幕后噶然止住身形,又悄无声息的回到原来的山巅。
老头疑惑自语:“不对啊,葫芦里面的确有灵气可以滋养体魄。却不可能有如此神效,能让刑真瞬间恢复体力。”
沉思片刻老人突然哈哈大笑:“是了是了,葫芦里面的清水只是起到牵引作用。真正的力量来源于刑真不甘的意志,受牵引后全面爆发。”
“或许也可以称之为保护卜侍的信念,人体就像一座特殊的宝藏。在某些信念的刺激下,可以激发出无穷的潜力。”
“刑真不错,刑真不错。可惜了,年龄尚小武道实力不够。靠意志催发的能量坚持不了多久。”
随后杨老头狠狠得给了自己一个巴掌,骂道:“回来干什么,还得在跑回去,真特么的多此一举。”
土狗还剩三只,刑真的意识逐渐模糊。眼皮不听自己的命令,缓缓得闭合。
少年眼前黑暗之前,所想的是:“刑真没用,不够强大,不能保护卜侍和东西。”
山寨中的小木屋中,炭盆燃烧着通红的火焰。墙边的桌子上面,摆放着一柄漆黑的短刀,和一个破烂的小葫芦。
黝黑少年安静的趟在床铺上,两个干瘦的小家伙守在旁边。夜已深,卜侍和东西两个小家伙却不肯睡觉。
死活要坚守在刑真身旁,无奈年纪太小,白天又惊恐过度。此时两个小家伙的脑袋,一沉一沉,眼皮子更是在相互干架。
木屋外面,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两位中年男子,两位中年妇人。围成一圈面色焦急。
头发花白的庞老啧啧道:“该死的杨老头,没点轻重。真把刑真折腾出点儿事来,非得让他在祠堂跪上一年。”
和小卜侍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子接话道:“现在就应该把杨老头儿关祠堂去。老没正经的,必须惩罚。”
一旁的东西父亲问成道:“不行,跪一年太便宜杨老头了。我看咱俩先去揍一顿,打他个生活不能自理,然后再送祠堂悔过。”
卜侍的娘亲卜玉如,无奈摇头:“你俩真能打过杨老头,就不会在这里磨牙了。”
西柳更是直接:“去去去,你俩现在就去。窝里横的老爷们,就在自家丢人现眼。”
说完,西柳撸起袖子便走,方向正是杨老头住的位置。
庞老一把拦住这位妇人,厉声道:“你现在要干嘛去。”
西柳理直气壮道:“还能干嘛,先骂杨老头个狗血淋头。骂的他祖宗十八代在地下不安生,跳出来收拾这个不肖子孙。”
庞老冷哼一声:“胡闹,杨老做的没什么错。分寸也把握的正好。刑真只是看着伤势严重,并没有伤及筋骨等。不会有大碍。”
西柳并不领情,指着刑真木屋大声嚷嚷:”你进去看看,都跟个血人似的了,还不严重。”
“一个十三岁大的孩子受这苦,感情不是你们亲生的,血也不是你们自己身上流的,自己不着急是吧?”
问成在旁劝阻:“别胡闹,只有这样刑真才能成长得更快。你别忘了,刑真的担子有多重,不快些成长起来,早晚要被重担压趴下。”
西柳瞪眼:“敢跟老娘顶嘴了是吧?胳膊肘往外拐的没用老爷们,看回家怎么收拾你。”
问成顿时蔫吧,缩缩脖子后退一步,老老实实不敢在搭话。
凝重的气氛,被这二人一闹,倒是有些缓和。
卜玉如挽着西柳的胳膊安慰道:“西姐姐消消气儿,他们也是为刑真好。咱们女人家家的不懂这些,只要看着点别真伤到刑真就行。”
西柳垂头丧气:“我明白玉如妹妹的话,我也知道这些臭男人用心良苦。就是气不过,怎能这样对待一个十三岁的孩子。”
说着说着,刚刚还泼辣,一副天老大我老二的妇人。眼圈微微泛红,眼泪儿在眼圈打转。
庞老适时开口:“山寨里面哪个不是刀山剑雨闯过来的,刑真想要挑起担子,必须要行他人所不能,做他人无法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