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飞机上,夏青群给方寒说他来这边参加一个会议,事实上则是过来这边帮边弘毅救场的,只是来的时候边弘毅说患者身份特殊,再加上夏青群对这边情况也不了解,飞机上人多眼杂,他也就没给方寒说实话。
类似于夏青群这种给人救场的情况在杏林界是并不罕见的情况。
对外科来说,上了手术台,水平不行,或者出现意外,往往远水解不了近渴,可对内科和中医而言,有些情况也没那么着急,之前诊断不明误诊误治导致患者病情加重,这个时候找人救场也是很常见的。
“进去说吧,先让我喝口水行不行?”
夏青群苦笑道,自己这个师弟,也真是急坏了,自己这才刚下车。
“对不住,对不住。”
边弘毅连忙道歉:“让夏师兄见外了,我这真是棘手啊。”
说着边弘毅带着夏青群先登记,然后两人进了房间。
进了房间之后,边弘毅一边给夏青群烧水泡茶,一边开始说情况。
情况边弘毅其实在电话中也说了一下,现在再说一次,说的能详细一些。
患者是本地一位富豪的儿媳妇,二十九岁,怀有身孕,已经七个月了,前一阵子海亚市这边先是下了一场雨,温度降了些,雨停之后气温又升高了,非常热,孕妇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生了病,有钱人家嘛,哪怕是小病,都是很重视的,再加上还是孕妇。
这位富豪呢姓柴,柴家这边考虑到生病的是孕妇,觉得西医副作用大,可能对胎儿有影响,所以就请了中医。
边弘毅其实并不是第一位给柴家儿媳瞧病的医生,柴家儿媳妇刚生病的时候请的是海亚市的一位中医,这位中医去了之后根据情况判断,觉得患者应该是因寒而导致的伤寒,于是给用了发汗的药物。
谁曾想用药之后不仅没有效果,患者的病情反而病情反而加重了。
这一下柴家这边坐不住了,特意托人从南口市请了边弘毅过来,边弘毅在南口海亚这一代名气还是比较大的,要比之前的那位医生名气大得多,柴家这边是既派人接,又派人送的,对边弘毅是相当的客气。
边弘毅到了之后检查了情况,又借鉴前面一位医生发汗药没有效果这一点,觉得患者应该是热证,患者的情况应该是肝胆之火,于是给用了龙胆草、芦荟等苦寒泻火的药,结果还是没好,边弘毅又换了方案,这折腾来折腾去,患者的病情不仅没有好转,现在还成了危势,而且出现胎动不安的症状,这就意味着随时有流产的可能。
柴家在这边那可是大家族,大豪门,而柴家儿媳妇怀的这个七个月的婴儿柴家早就看了性别,是个男孩,那就意味着是柴家的长子长孙。
大家族对这个是很在意的。
其实别说男孩,而且还是第一个孙子,哪怕是女孩,流产了边弘毅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这一下边弘毅彻底慌了,急忙四处求助,一些人听说是柴家,听说是这个情况都不敢应,也就夏青群和边弘毅关系不错,这才决定过来看看情况。
“第一次用药无效,你就应该收手,怎么还敢继续?”
夏青群听的都是眉头一皱,这情况已经相当棘手了。
“我的夏师兄,我也是骑虎难下了,而且我自己其实也是觉得有把握的,没把握我怎么敢,可谁知道竟然弄成这个程度。”
边弘毅也是相当郁闷的。
中医难当,中医的诊断要比西医更复杂,变数更多,有时候你觉得信誓旦旦,可实际情况不一定就是你认为的那样,一丁点疏忽,有可能就会造成很严重的情况。
第一位医生那是被柴家赶走的,边弘毅这边柴家其实还是比较信赖的,而边弘毅最初也是爱惜自己的名声,出错之后觉得是自己失误,还是有把握的,谁知道越治越重,到了现在这个程度。
事情到了这一步,柴家已经不待见边弘毅了,可边弘毅自己不能不自救呀,柴家的孩子真要出了事,柴家能和他善了?
“夏师兄,这次您可一定要救我呀,柴家的这个孩子要是保不住,我可就真的完了,不死也要脱层皮。”
夏青群也是脸色凝重,喝了口水,站起身道:“那就别耽误了,先去看看情况吧,我现在也不敢保证什么........”
说着,夏青群还是不忍心看到边弘毅这么沮丧,安慰道:“而且你运气不错,这次我来海亚,还遇到个人,我要是没办法,试着帮你请一下吧。”
边弘毅听夏青群这么一说,眼睛不由一亮,夏青群是这次全国评选的名医,那夏青群所说的那个人又是何等来头?
在边弘毅心中,夏青群要比他厉害不少的,夏青群都搞不定,求助的人,至少也是东海省尚文敏、云州省阮尚坤、江州省汤于权郭明强那个层次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