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瞳孔骤然一缩，连连倒抽凉气，目中惊骇之色难掩。
虽然此女直言自己是天生圣人，若寻常人也就一笑置之，或者当做笑谈，可一想到那轻描淡写的两拳，又能镇压自己的山之大势，便知此女没有半点作假。
此等机密之事，楚怀玉竟然就这么宣之于口，实在太过骇人，足以说明她的底气很足，亦或者说，她的认知里，根本不存在顾忌！
“你还是拒绝？”
楚怀玉侧头看着吴明，美眸中的不解之色更浓了一分。
“呵呵！”
吴明深吸口气，压下震惊的杂乱心绪，笑道，“说实话，你确实让我惊讶，但天生圣人，也不足以改变我的意志，更何况，在我心中，你也不是圣人。”
“很遗憾，你可以去死了！”
楚怀玉摆正螓首，目光重新恢复了古井无波的清冷神态，好似在说着理所当然之事。
但令吴明瞳孔接连收缩的是，此女话音未落之际，浑身便如坠冰窖，直打哆嗦，更可怖的是，这本应受枯晔老祖意志影响的传承灵域上空，苍穹深处赫然隐有惊雷闪过。
眨眼间，乌云密布，狂风乍起，伴随着电闪雷鸣！
“嘶，口含天宪！”
若说原本还存有一丝一缕，可此时倒抽凉气的吴明，却真正体会到了，何为天生圣人！
一言一行，有如天宪，即便不如圣者的言出法随，可这却也是圣道的一种雏形！
须知，此女不过半步先天，便有如此惊人的影响力，等她再进一步成长呢？
那煌煌天威，直压的吴明心头沉默，好似有无数惊雷滚入神魂深处，欲要将其神魂磨灭！
更令人惊怖的是，在这股天威之下，吴明深觉自己的渺小，好似任何反抗的念头，都会落得神形俱灭的下场，唯有俯首称臣，才可有活命之机！
昂！
就在雷霆即将覆灭其神魂，压的吴明弯腰之际，识海深处龙吟大作，霎时间，风云大作，雷霆滚滚，似有真龙行云布雨，又似神龙傲啸九天！
“我欲替天行道，你安敢压我？”
几乎在眨眼间，所有的雷霆乌云，应声尽皆消散，好似从未发生过一般。
“幻境！”
吴明悚然回神，不及细想，却觉一股恐怖劲风袭来，忙双臂交叠于胸前，恐怖怪力嘭的一声撞来，双臂咔咔作响中，吴明整个倒飞而出，直直飞出十数丈，砸倒了大片灵米。
“吭！”
耳畔依稀间，传来一声痛苦闷哼。
“呵呵，这就是天生圣人？狗屁！”
吴明踉跄爬起，浑然不觉席卷双臂的火辣辣刺痛，嘲弄的看着嘴角溢血，俏脸微白的楚怀玉。
说来话长，实则那幻境不过眨眼而已，但就是这么短的工夫，令楚怀玉有了偷袭的机会，可依旧没有拿下吴明，反而因为吴明破开幻境，而受了反噬。
“你脑袋里有什么？”
楚怀玉嘴角的血渍，诡异的散逸开来，没有丝毫痕迹留下，神色又恢复了清冷。
“呵呵，半妖！”
吴明笑而不答，笃定的看着楚怀玉。
“知道了我的身份，你还是要死！”
楚怀玉瞳孔微缩，冷漠道。
“你杀不了我！”
吴明微微摇头，似笑非笑道，“原本我还觉得奇怪，你之前在枯叶峰下，与许秋澜对话，我虽然没有亲见，但也知道，你绝非没有半点人性，除非……那所谓的抱玉而生，并非是玉，而是你的血脉太过神异，导致有伴生妖灵相随。
如果我没猜错，如今的你，正处于和妖灵相融，亦或者争夺身体控制权的关键时刻！”
“你怎么可能……”
楚怀玉再也忍不住震惊，脱口而出。
虽然警觉失言，没有说完，可显然这是真的！
吴明轻吸口气，暗暗庆幸，杂记野史看的多了，也并非没有益处，才能通过只言片语和有限的线索，推断出此女的真正根脚！
尤其是拷问赵志伦时，曾着重关注此女的一言一行，甚至连番问了数遍，若非此女太过神异，赵志伦也不可能注意到，以至于回答的极为详细。
从楚怀玉的言行中，可以推断出，此女极为理智，应对得体，否则也不可能与许秋澜交锋，而不落下风，绝非此前表现出的冷漠无情。
一切，必然是那所谓抱玉而生的‘玉’在作祟！
只能说，此女出现的太突然，而吴明被其惊人的实力和镇压自身大势的诡异能力所扰，以至于在一开始判断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