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良老脸骤然阴沉若滴水,眸子中迸射出两道如剑般的森芒,阴测测道:“好一个牙尖嘴利、藏头露尾的鼠辈,本座倒要看看,你的皮子是不是跟嘴一样硬,上,杀无赦!”
话至如此,已然不需多说什么,随着屠良一声令下,手下十六名先天强者齐齐出手,早已冲到近前的百多名意境武者,也纷纷杀至。
一时间,兵对兵,将对将,各挑对手,捉对厮杀。
但场中形势,却远不如屠良所预料的轻松,虽不至于一面倒,可自己的精干手下竟然被压着打。
尤其是当替天行道部众十大先天强者出手之时,显露出七名巅峰先天的恐怖煞气,竟是在一瞬间便杀死杀伤数名同阶对手。
不是猛龙不过江!
屠良瞳孔微缩,脑海中骤然闪过这个念头,死死盯着吴明道,“你到底是谁,聚拢这般多绿林强梁,有何目的?”
以他的眼力,如何看不出,这七人的气息和武技招数,多半出自河州绿林道,再结合月余来的风传,已然确定吴明是在收服手下。
但让他不解的是,那些被杀绝的盗匪窝中,尸体绝对做不的假,这些人是如何甘愿将一生心血化作乌有,还甘心任由吴明驱策?
“死人没必要知道太多!”
吴明轻描淡写,闲庭信步,从容不迫的缓步走上半空,遥遥与之对视。
“好好,多少年没人敢在本座面前如此张狂了,就让本座称量称量,你这区区先天,到底有何资格做那猛龙!”
屠良怒极反笑,袖袍无风自动,如大帆般鼓胀,闪电般并指如剑,随意的向吴明一划。
吴明瞳孔骤然一缩,背脊一阵冰凉,只觉一道无形的森然剑气,直指咽喉,想也不想的拔刀在手,狠狠向前一斩。
嗤咔!
刺耳金铁爆鸣声中,只见火星四溅,吴明双臂一震,重刀猛的向上一扬,人也随之踉跄倒退两步。
“洞虚轮转,二境宗师!”
吴明沉喝道。
“有点眼力,难怪敢大言不惭,但仅凭接下本座随手一剑的微末实力,还做不得那过江猛龙!”
屠良有些意外,但并未放在心上,怪啸着杀向吴明,竟是连兵器都不用,依旧随手一指点出,如利剑在手,一道道无形剑气,或刺或斩或撩,自四面八方呼啸而出。
看的出来,纵然口气颇为不屑,但对吴明仍旧存了戒心。
试想,能够接下二境宗师一击,仅退两步,而吴明气息不过先天,这是何等惊人天赋?
对待这等堪比天骄的存在,老奸巨猾如屠良,岂会掉以轻心?
“来得好!”
吴明左手握刀,迎难而上,周身涌动淡金色罡劲,化作一片光幕,贴着体表,宛若一件贴身的金色甲衣。
嗤嗤!
凌厉的剑气划过罡衣,竟是划出道道剑痕,古怪刁钻,阴冷诡谲的剑气,透入皮肤,令的吴明激灵灵打个寒颤,手上却不慢,一掌拍出。
“咦,竟然是沧州玄雷门的奔雷手!”
屠良眼力老辣,与吴明狠狠对了一掌,一眼便认出掌法来历,阴冷的眸子谨慎的扫过罡衣,“竟然是大圆满的金钟罩!内外兼修,气修二境先天,武体堪比四境先天,你到底是什么人?”
“杀你的人!”
吴明左手刀一直没有挥出,仅以右掌对敌,刚猛的掌力呼啸而出,时而势若奔雷,时而磅礴如涛,竟是将奔雷手与沧浪掌交换使用,毫无迟滞之感!
“这是什么掌法?”
屠良虽是宗师强者,但久居河州,也认不出天下所有武学,竟是没有认出沧浪掌。
吴明一言不发,一招刚猛似一招,一副搏命的架势,却完全占不得上风,显然与屠良有不小的差距。
“嘿,以为不说,本座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试探出了吴明实力,屠良森然一笑,蓦地探手取出一柄细长阴冷的青灰色长剑,轻飘飘向前一划。
嗤!
足以抵挡巅峰先天一击的罡衣,竟如纸糊一般,应声而裂,比之前强了数倍的阴森剑气,透过伤口直入骨髓。
更可怕的是,剑气之上蕴含的诡异真元,竟好似一股股阴风,不断消磨血肉,并将伤口扩大,再次撕裂!
“哼!”
剧痛席卷全身,饶是吴明意志惊人,也不由面色微白,闷哼一声,手底下却不慢,仍旧以奔雷手和沧浪掌迎敌。
“一群废物,还得本座亲自出手!”
屠良冷眼看了下周遭,发现手下完全处于下风,面对吴明刚猛的掌法,竟是分心他顾,轻松的难以言喻。
嘭嘭嘭!
遥遥望去,屠良的身影,被一道道掌法拍散,可屠良却再次诡异的自一侧闪现,并随手一剑在吴明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
“残影!”
吴明终于察觉不对劲,难怪明明击中,却有种软软绵绵击打在棉花上的不着力之感,原来竟是击中的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