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的那位老板——一个二三十岁的年轻人,领着他的老婆姗姗来迟。
这对年轻的夫妻一见林协和的伤势大惊失色。
两人为如何送林协和去医院争执了一番,最后老板战胜了老板娘,打了120,等了一个多小时,救护车终于到了。
林协和被送往市医院,赵郭山一夜无眠。
天一亮,他就起身,准备去市医院看望林协和。
赵欢欢并没有阻止他,而是说道:“爸可以出于同乡之谊去看他,但不必带着愧疚心去,他的脚是被石头砸伤的,又不是你让那石头砸下来的。”
赵郭山觉得女儿这样想未免冷漠,唉声叹气道:“要不是协和伯父替我的班,石头掉下来也砸不到他。”
“那还不是怪他自己技艺不精?”
凌晨在隧道口等救护车的那段时间,赵欢欢听了不少工友的议论,得知林协和之所以受伤是因为他放炸药的时候,没有及时撤回,洞顶的一块大石刚好掉下来。
“如果他能及时撤回那只脚,石头掉下来也砸不到他了。”
听着女儿的评论,赵郭山道:“如果他再晚一步,整个人都在放炸药的坑里,那石头掉下来,可就被砸死了。”
“所以啊,爸爸你就不要再自责了,这都是命。”
提到玄学的东西,赵郭山果然闭了嘴。
他嘱咐赵欢欢继续睡觉,打算独自出发时,传来平城胃疼的消息,于是又带上焦雪、平城和赵欢欢一起去了市医院。
赵欢欢之所以要去市医院,她就是想去看看父亲的那位主治医师:冉广文。
在公路上拦下去往市里的中巴车,四个人抵达了市医院。
先带平城去看了医生,拿了胃药,赵欢欢再陪赵郭山去骨科看望林协和。
林协和动了手术,躺在病床上,整个人因为失血过多显得苍白。
凤伯母坐在病床边整个人显得烦躁。
见到来探病的赵郭山和赵欢欢,凤伯母没有好脸色,又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赵郭山因为愧疚,在心里郁闷着,没有反驳一句话。
赵欢欢说道:“伯母难道要我爸爸砍下一条腿来才肯满意吗?”
凤伯母狠狠瞪了赵欢欢一眼,赵欢欢又说道:“协和伯父住院了,一时半会儿出不了医院,凤伯母一个人能照顾得过来,我们是老乡,如果凤伯母有需要,我和我爸愿意留下来帮凤伯母分担。”
凤伯母本来想说不用,可是她一直有腰椎疼的老毛病,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照顾林协和,操劳一下,腰椎疼一下子变厉害了。
“凤伯母还没吃早饭吧?我去买早饭给你和协和伯父吃。”
凤伯母想一想,也是,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儿子女儿都在老家,要赶过来也没那么快,自己一个人的确需要有人帮一把手。
“爸,你在这里帮凤伯母,我去给你们买早餐。”赵欢欢说着走出病房。
早上因为出发得早,赵郭山一行都没有吃早餐。
病房外的通廊里,一行医护匆匆而过。
为首的是个男医生,穿着白大褂,大步流星,风尘仆仆。
前面有人喊:“冉医生,你快来!”
原来,他就是冉广文。
赵欢欢看着冉广文的背影生出亲切感来。
下午,凤伯母的腰椎疼到实在坐不住,便由赵郭山带回工地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