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知道,自从嫁入闵家,听到他失踪之后,她便每日跪在佛堂前,一个字一个字潜心抄写那些佛经,奉上了二十分的诚心,将一手并不怎么好的字硬生生的练到如此地步了。
秦无言将手里的纸揉成一团,在卧房里走来走去。
归去,是归到哪里?
闵府还是祭司府?
她如今已经嫁人了,成了闵家的当家主母,又是闵锐的少夫人,自然是要回闵府的。
她口口声声说每日每夜的想念自己,竟是一个晚上都不愿意多等待自己,难不成是怕她病恹恹的夫君知晓他们之间的丑事?
亦或是,见他还活着,对他的愧疚已经减轻了,便决定弃他而去了?
越是如此想,秦无言周身萦绕的戾气便越盛。
他抬起一脚踹翻了屋内的桌子,将手里纸张撕成碎片,径直出了桃园。
闵府虽守卫森严,可比起祭司府,防护还是薄弱许多,更何况,他如今跟金统领关系不错,想必就算被抓住了,也不会有事。
更何况,凭着他如今的身手,夜探闵府不惊动任何人,并不是太难的事情,只是今晚的月色实在是太皎洁了一些,圆盘般的明月就这么明晃晃的照耀在半空中,老远便能将人影看的一清二楚。
秦无言穿着一身夜行衣,身轻如燕一般踩在屋梁上,到了第二奢华肃穆的院落,只是里面空无一人。
秦无言有些诧异,转头又去了灯火通明最奢华的院落里,揭开屋顶上的瓦片,就见厅堂里一片狼藉,东西砸的乱七八糟,闵锐和闵止行两人都在,还包括揭了面纱的闵慧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