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基普林的一语双关,常东依旧笑而不语。
基普林轻轻摇了摇头,操作着轮椅,走到套房酒柜前,取出一瓶江小白,道:“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我还是有理由怀疑,灵是讲究地域性的,就像我至今依旧喝不惯你们的白酒。”
“我的助理团队中有诸夏人,但很遗憾,他能调动的资源比起你差远了,有些事,不是有钱就能解决的,尤其是在诸夏。”
常东摇了摇头:“这不是理由,你可以派遣混编团队嘛,看得出来你对诸夏很了解,那应该知道,在这里,歪果仁才是一等公民。”
“我讨厌聪明人!”基普林忍不住咒骂道:“好吧,既然你执意追问,那我就告诉你,因为你是有钱人。”
常东讶异,就听基普林继续道:“我既然调查过诸夏的灵,自然派人探索过,只是大多无功而返。你们方士告诉我,灵无形无质,只有特殊之人才能察觉。”
“这特殊之人,一种是偏近灵体质的人,还有一种是拥有大气运之人。”
“前者说法很多,什么尸生子、将死人、阴时人,太多太多,我不得不抱怨一句,你们的文化太复杂了,我至今搞不明白这里面的规律,反正方士说的,我都试过,很遗憾,除了让一个心脏病老人提前死掉,几无收获。”
“根据排除法,我现在还剩下的选项只有你。”
基普林说完,似乎觉得有些荒谬,又补充道:“我知道这一切很荒谬,你把我当成疯子也好,傻子也罢,只要你执行完我的任务,我们的交易就立即成立。”
大概是最后一句话起了效果,常东不再追问,点了点头:“OK,看在Linxens的面子上,我帮你一回。”
基普林呵呵一笑:“祝你好运。”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常东总觉得基普林笑容中,充满了诡谲危险的味道。
这个世上,莫非真有超自然一面?
常东自忖着,想着自己的重生经历,思绪忽然变得十分复杂。
他一直不去想重生这件事。
之所以不去想,想不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乃是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很可怕的设想。
那就是——缸中之脑假想。
这是哲学家希拉里·普特南提出的假想。
假设将一个人大脑切下,放入培养皿中,该大脑所感受的一切信息皆是由电子计算机所模拟的,那么当处于这种环境下时,如何辨认自己是否是缸中之脑?
答案近乎无解。
由此拓展,常东甚至怀疑过自己并非重生,而是突发脑梗之类的疾病,进入植物人假死状态,现在的一切经历,都是他大脑虚构的。
如果一切真的是这样,那这将是一个比死亡还要令人绝望的事情。
好在,随着阅历的增加,常东基本能够排除这个情况。
因为他现在了解的知识,以及可以看到的知识之复杂,绝非前世自己可以了解的,因此既然大脑连知道都不知道,又如何虚构?
除了类似的科学设想,常东也想过一些更玄幻的东西,不过最终因为都是一些自圆其说的东西,所以只能抛之脑后。
事实上,重生之后,他像是饿怕了的乞丐,拼命的赚钱捞钱,大脑几乎被事业所填充。
即便偶尔惊闻一些都市传说,也是一笑了之。
但周元成的出现,丁鲁的天眼,以及基普林的神经质和疯狂,令他触动不小!
哪怕看不见摸不着,哪怕他可以找很多理由反驳,但他还是决定查一查。
说是满足好奇心也好;回答自身问题也罢。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一旦踏入这个圈子,不知道还有没有回头路。
圈子是局限,但终究也是一种保护。
常东想着基普林展示的那一串企业清单,忽然自嘲一笑。
……
……
当酷暑依旧烤得人焦躁之时,常媛媛开学了。
常东满足了母亲的愿望,将常媛媛送进了燕京一所贵族高中读书去了。
这个贵族高中的本科率不到5%,因为大多数都是冲着留学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