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将她置于危险中的始作俑者。
在安乐发问之前,宁浅予甚至到现在都没想过,恨或者不恨这个问题。
她只想知道,蓝姿是不是活着。
安乐见她不语,低低的笑了一声:“怎么,皇后娘娘是不是害怕,听到心里的回答,所以不敢说话了?”
“不是。”宁浅予回过神,很快就否认了。
“虚伪。”安乐毫不留情的冷哼道:“我生平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虚伪的人。”
“这叫什么?衣冠禽兽。表面上深明大义,背地里却是披着羊皮的狼。”
越是说着,竟是越来越激动,压低的嗓音,给人说不出的压抑。
“她生下你,还不要你,害得你在繁花县受苦,回来之后要不是因为性情大变,你早就被害死了。”
“怎么可能走到皇后娘娘的位置,说没有恨,我怎么可能相信?”
宁浅予抬手,缓缓的搭在肚子上,轻轻抚摸着。
眼中闪烁着母性的光辉:“要是换做之前,我或许会恨,但是随着我现在身份的变化。”
“我觉得我不恨母亲,至少,她给了我生命。”
安乐有些不可思议:“可是,她也害了你多年,要不是她编出什么玉玑子的谎言……”
“够了!”宁浅予猛地打断安乐的话,声音也变得冷起来:“我不恨母亲,那就是不恨。”
“至少,现在我不恨。”
“将来的事情,谁也不知道,除非找到她,问问缘由!”
“好。”安乐瞪大了眼睛,盯着宁浅予,怒极反笑:“我就等着查明事情真相的那一日,会不会打你的脸!”
“既然你这样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那就只有等!”
“等你生产的时候!”
又是生产的时候!
昨晚上,卓宇冒冒失失,竟然只身闯进皇宫,只为了说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现在,又是这不着边际的话!
宁浅予心里起了一阵无名的火。
她如何不知道,女人生产的时候,亦是最虚弱的时候。
当年的玉魅,不就是因为生孩子,被司徒长生找到了机会,害的她一辈子不人不鬼!
宁浅予心里的烦躁越是盛,语气阴冷:“我生产的时候,是在皇宫!”
“没人能突破禁军,敢去皇宫劫人!”
“好啊。”安乐眉头一挑,道:“我提醒过你,念在你曾经对我好过的份上。”
“到时候出事,可别怪我!”
安乐说完径直拨弄轮椅,走到门边。
宁浅予还在愣神。
不知道他走了多久,她才缓缓走回椅子旁坐下。
此时,茯苓几人都进了门。
瞧见她的样子,立春有些担忧:“皇后娘娘,要不您先歇会?”
“不用了。”宁浅予眼睛微眯:“收拾收拾,秘密的从后门出去,去蓝姿的陵墓!”
“蓝夫人的陵墓,可在城外,您这样出去,也不能骑马,保不齐回来天都黑了……”茯苓不敢应下,道。
“还是等明儿一早再说吧。”
“是啊。”玲珑也劝道:“您身子重,刚从宫里出来,还没好好的歇歇。”
“那好,明儿再去。”宁浅予长叹一声,道:“我心里总是不安。”
“许是孕期多思。”冯婆子端着汤,从外边进来,道:“老奴一到,就去了后厨熬了汤来。”
“全程都是老奴一人盯着,您放心的喝,能安神的。”
宁浅予轻轻点头,道:“你先放着,凉凉再说。”
“好。”冯婆子将汤搁下,嘴里还在絮絮叨叨:“老奴瞧着您的身子,竟像是双生子呢。”
“双生子不常见,而且啊,怀着双生子,母体损耗很大,之前老奴告病,一直不在您身边照顾着。”
“以后老奴一定好好的熬汤,帮您补补……”
“等等。”宁浅予打住冯婆子的话:“你是说,我怀的是两个孩子?”
“是啊。”冯婆子点头,满脸喜色:“您难道没觉着,您的肚子比寻常同等月份的,大出许多?”
“一般这样的情形,就是双生子了,而且老奴最近瞧着您的耳垂渐大,这也是怀着双胎的预兆呢。”
宁浅予低头看着大肚子,有些晃神。
她一直顾着各种事情,竟然从未想过这问题。
之前是觉着肚子比常人大,她一直以为是因为胎儿长得太好的缘故,也没多想,更是没仔细的摸过肚子,别说是自我检查了。
若是两个孩子,岂不是更加危险!
冯婆子不知道她的担忧,还在道:“不过双胎不常见,而且老奴以前听说过,十有八九,都是要早产的。”
“咱们玩几日就回去,免得皇长子在宁府诞生,多不好!”
宁浅予沉沉的点头,也不等回宫,就想证实这件事:“去寻个有经验的稳婆过来。”
立春不知道她想做什么,还是照着她的吩咐做了。
有名的稳婆就这几个,听说是宁府想要人,也不难请。
没半个时辰,立春就带着一个面目慈祥的婆子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