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团长却摇头:“我爸现在走不开,至少两年之内走不开,但我怕他撑不到两年之后,所以,”他一脸恳求地对齐悦道,“请小齐医生在京市多住两三个月,不管到时我爸的身体恢复到何种程度,我们家都只有感激的份儿。”
不等她回应又道:“你留下的这两三月,我会按照京市医院主治医生的待遇给你开工资,你吃住在我家,平日只需给我爸看病,其余的都不用管。”
这待遇好得齐悦差点一口答应,好在理智还在,她不好直接拒绝,就委婉地对刘团长道:“我现在还是学徒,能不能留下,能留下多久,我都得问过师父才行。”
刘团长立马道:“我现在就给你师父打电话,卫生所的电话号码是多少?”
他一边问一边走到电话旁拿起话筒,这雷厉风行的行事与刘老同志如出一辙,不愧是父子。
但是,齐悦遗憾地告诉他:“卫生所没有装电话。”
刘团长略有些吃惊,很快又道:“镇派出所,镇铁路局有电话吗?若都没有,我拍电报去镇邮局,你师父应该能收到吧?”
面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刘团长,齐悦只好告诉他:“我师娘杨素丽在铁路局,把电话打到她那能联系上我师父。”刘团长点头,问明了杨素丽的电话号码,立刻把电话拨了出去,几声之后,电话接通。
“齐悦,你这丫头昨天到京市怎么不拍个电报回来?”杨素丽一知道话筒转到齐悦手里,张口就训斥她。
齐悦立马道了歉,又赔笑:“我现在不是给您打电话了吗?”
“你别想蒙我,你要是专程给我电话就不会有一个男人先说话。说吧,你打来电话的目的是什么。”
被识破的齐悦只好把事情原委告诉她,至于她要不要留下,齐悦其实也很纠结,所以干脆将这个难题丢给师父。
当然,这份纠结并没有跟杨素丽说,但杨素丽可不容糊弄,她笑骂了一声:“你个小滑头,想多留些日子在京市陪雷军却不说自己愿意,却让你师父做主,是怕你爹娘骂你吧?”
齐悦刚想解释一句,杨素丽却没给她辩解机会,直接道:“我中午回去问问你师父,不过卫生所只有他一人,要回电话也得下班点以后了。”
之后就跟她说了再见,啪地挂了电话。
齐悦拿着传出一片嘟嘟声的话筒,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师娘那失宠了,居然没问她一声好不好。
看到她沮丧的模样,刘团长有些忐忑:“你师娘怎么说?”
齐悦醒神,略去师娘对她的打趣,只说师父傍晚才能回电话,又解释了缘由。
刘团长闻言松了口气,对她道:“我下午就等在家里不出去了,以免错过你师父的电话。”而后又关心地问她,“你是今天才到京市吧?行李在哪,我让司机开车去取,你今晚就住在这,把这当家里就好,他们都是很好相处的人。”
这一连串的话跟刘老同志几乎如出一辙,齐悦又再一次表达了自己要离开的意愿和原因,又道:“我明天早上坐公交车过来,大约上午十点就能抵达,不会耽误刘老同志的治疗。”
“刘老同志?”刘团长笑起来,“你跟我大女儿年纪相仿,以后就叫我叔叔,叫我爸爷爷,听着也亲切些。”
刘团长笑起来身上的严肃尽去,和蔼得跟邻家叔叔一般,齐悦也不由得放松下来,依言唤了声:“刘叔叔。”
刘团长脸上笑容更是亲切:“你跟你未婚夫既然说好了,那叔叔今天就不强留你了,等吃过午饭,我让司机送你回去,明早司机也会去那边去接你。”
至于让她住进家里这事,得一步步来,不着急。
齐悦不知道刘团长的想法,她拒绝了刘团长的接送,但拗不过他的坚持,便同意今天坐车回去,但明早打算自己坐公交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