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夜幕沉沉,无星无月。
东湖别墅外面,只有路灯在散发着微弱的光亮,照得远处树木影影绰绰,好像林立的许多鬼魅山魈。
客厅之内开着小灯。
苏兰、沈君瑜……
沈仲康、沈素言……
还有高长恭和南水儿……
昏黄灯光下,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刷着最新消息。
客厅东方位置摆着沈苍生灵龛,上面灵牌刻着两行小字。
“俯仰无愧天地,褒贬自有春秋。”
两行小字由李策亲手刻上。
是沈苍生的座右铭,后来也成了李策的。
十点钟左近,苏兰和沈仲康两人,一个体弱,一个年老,都有些熬不住。
沈君瑜说道:“妈,爷爷,你们快去休息吧,哥哥有什么最新消息,我跟嫂子会第一时间告诉你们的。”
“阿姨,爷爷,听君瑜妹妹的,快去休息吧。”
南水儿跟着开口。
苏兰叹了口气道:“君瑜,水儿……策儿……现在这般境况,我这个当娘的,又哪里睡得着?”
“当年……当年苍生就是这么突然没了的……我已经失去了丈夫……若策儿再有什么三长两短……”
她说到这里,眼泪又潸然而出。
沈仲康道:“兰儿,你瞎说什么呢,策儿……策儿吉人自有天相,绝不可能出什么事的。”
他说是这么说,但眉宇间的忧色却怎么也抑制不住。
已经许久不抽烟的他、摸出一根皱巴巴的香烟,点燃后狠狠啜了一口,然后就开始咳嗽,咳嗽的眼泪都掉了下来。
“老爷子,您省省吧,先生早说了,不让您抽烟……”
高长恭上前,把烟给他拿掉,又运用帮他调理下气血,劝苏兰和沈仲康二人:“阿姨,老爷子,你们真别瞎担心。先生是什么人,怎可能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交代。”
沈素言、沈君瑜和南水儿三人,也跟着开口劝说,想把苏兰和沈仲康劝去休息。
便在此时,静悄悄的别墅外,突然变得喧嚣。
许多车辆驶来,从上面走下来更多的人影。
这些人全都带着武器,荷枪实弹,将别墅团团包围。
然后一个阴柔太监,带着几个扈从,缓缓走进客厅。
他目光冰冷,扫视一周,清了清嗓子,缓缓开口:“咱家姓孙,奉监国之命,前来宣旨。”
“朝廷的钦差?”
高长恭蹙起眉头,看着这个孙公公。
“尔等刁民,好大的胆子,朝廷天使在此,还不跪下接旨?”
孙公公却并不看高长恭一眼,而是摆着钦差架子。
众人无奈只得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经查,当朝枢密院左都御史、北境大将军李天策,谋朝篡位,证据确凿,罪不容赦……”
“尔等皆为叛党……当打入天牢、听候发落!”
孙公公念完圣旨,挥了挥手,冷冷喝道:“来人,将这些叛党,全数拿下!!!”
“遵命。”
许多东宫侍卫上前,便要捉拿众人。
“我家先生造反?”
高长恭挑了挑眉梢,怒火一下翻腾起来:“小太爷放你妈的狗屁,我天策府精忠卫国,我家先生天生圣者……怎可能谋反?”
“你们不可能是陛下派来的……是太子宁轩辕在搞幺蛾子?!”
高小太爷是聪明人,一下子就从纷乱的思绪中,拎清楚头绪。
猜到朝中定有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