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裴洛安觉得柳景玉不可能跟许离鹏有什么,也必然会在意这一点,裴洛安的疑心病是极重的,而且裴洛安疑心了还不会问,只会放在心里一点点的注意。
有些事情没的,也可能给他想的有了!
这种心性以前裴洛安也曾经对季寒月说起来,只说他年纪小的时候,在宫里受过陷害,所以很难相信人,季寒月为此还觉得他可怜,现在想来,裴洛安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何尝不在试探着季寒月。
裴洛安这样的人,不会相信任何人,也不会把任何人放在心上,他最相信的永远是他自己,别人说的,不如他自己想的,自己看到的!
当然死了的人也是可信的,必竟死人是不会再说话的。
“不喜欢最好,我想着你也从来没有绣过蝶恋花的图纹,往日又是一个不喜欢的绣纹,绝对不绣的人。”齐国公夫人露出一丝笑意,仿佛不在意的说了一句。
“外祖母,可是有什么事情?”柳景玉到这个时候哪里还品不出异常,急问道,生怕自己的谋算出了意外。
“没什么的,好了!这事跟你没有关系,也不知道是哪一家不守闺训的。”齐国公夫人当然也不能说那香囊就是自己外孙女的,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把话题引了开去。
点到为止就行了,一边命令开宴。
席面已经摆好,花厅的确是足够大,摆放的桌数又不是很多,大家纷纷入席。
曲莫影和曲秋燕两个一起入了席,两个人坐的位置并不靠前,就在一边的转角方向,必竟她们两个的身份比起在场的许多夫人、小姐低了点,而且曲莫影也不喜欢高调,就势起身坐在转
角处。
曲秋燕想上前的,但曲莫影不上前去,她也不能上前,捏着帕子和曲莫影坐在一起,脸色有些发白。
事情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她怎么也没想到。
明明是她让青菊扔下的香囊,为什么变的连她自己也认不出来了。
香囊里的纸条是哪来的?香囊外面绣着的“影”字,为什么变成了“景”字?
难道里面发现的不是自己扔下的香囊,那自己扔下的香囊哪里去了?
曲秋燕坐立不宁,时不时的看向曲莫影,却见曲莫影稳稳的坐在一边,脸色从容,心头越发的慌乱,隐隐觉得不好。
“景”字,再加上景玉县君正巧进来,这个“景”字,是指景玉县君吗?曲秋燕这时候也无心说话,一直关注着对面花厅的动静,生怕又惹出意想不到的话题,把自己也给套进去,坐立不宁。
“是曲侍郎府上的三小姐吗?”一个丫环笑吟吟的从后面转过来,对着曲秋燕行了一礼。
“我们小姐正是曲侍郎府上的三小姐。”青菊分心思答道。
“请曲三小姐跟奴婢过来,有事情想问曲三小姐。”丫环笑着道。
“是谁让你过来的?”曲秋燕的脸色一白,忍不住问道。
“我们主子是谁,曲三小姐去看了就知道了,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问问曲三小姐,曲三小姐还是跟奴婢来吧!”丫环笑的越发的柔和,落在曲秋燕的眼中,却让她越发的慌乱起来。
抿了抿嘴,看了看齐国公夫人身后,果然景玉县君已经不在。
她不想去见景玉县君,但又不得不去,咬了咬牙,站了起来,就要起身。
“你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这个时候要见三姐?”曲莫影转过身来,淡冷的看了看这个丫环,突然开口大声的问道。
这边的动静不小,引得数位正在说话的小姐转过头来查看发生了什么事情。
丫环被她一问,张口结舌,一时间竟然说不出来。
如果是曲秋燕,她当然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但是这位曲四小姐,县君原本就让她小心一些,别引得这位曲四小姐注意,这是县君特别一再叮嘱的话,丫环哪里敢违逆,更不敢说出她是景玉县君派来的。
“四妹,我知道是谁,这事你不必管,我自会小心的。”曲秋燕惶恐的站了起来,主动替丫环解了围。
“我不想管你,只是祖母出门的时候,让我们两个尽量在一起。”曲莫影不冷不热的道。
她和曲秋燕的关系就这个样子,大家都知道,也不必再装什么真的关心。
“不会有什么事情的。”曲秋燕不耐烦的道,拎起裙子站起来,跟着丫环往外走,她是不想去的,但也知道不去不行,眼下只能硬着头皮过去,只希望这位柳县君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
曲秋燕这个时候还不知道事情跟柳景玉有关,只觉得后悔不已,早知道那个香囊她就不扔了……
眼下这香囊是不是方才许离鹏找到的这个,如果不是现在又在哪里?心里很是没底!
景玉县君找自己干什么?是发现这香囊跟自己有关?兴师问罪吗?
不可能的,景玉县君不可能知道这事跟自己有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