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时修多年自律,所以生物钟一向准时。即便和时兰经常闹到后半夜,但还是会在清晨七点左右,自然苏醒。
日次醒来,宴时修没有看到身边的女人,只听到了浴室哗哗的水声。
待他坐起身来,戴上镜框后,看到时兰身穿白色的长裙,从浴室走了出来。
时兰化了淡妆,梳了韩式的编发,看上去正式中又带着一些俏皮。
“还不起?”时兰问他,随后,又说,“我问过英华,你上午十点有会,九点半到公司,没问题吧?”
宴时修起身,伸长臂一捞,从身后将她环在怀里,用充满健康光泽度的上半身,贴紧时兰,问:“所以?”
“所以,抽半小时,和我结个婚?”
宴时修愣了一下,然后将时兰转过来,说:“我没有准备戒指、也没有正式的求婚。”
“因为你知道,你弄得太正式,太有仪式感,反而会激起我的应激反应,把我吓跑。我不会跑,但你太认真,我的确会想得更加复杂,会有疑虑。”时兰说着,牵起了宴时修的手,“就给我简单一点的东西吧,给我一个家。”
时兰见过这世上最美的风景。
也看过这世上最深的悬崖。
对她来说,死亡都已经经历过了,所以什么样的求婚仪式,对她来说,都不过是个花架子。
她真正需要的,是陪她实实在在的生活。
珠宝钻戒、名誉地位,对她来说,都是过眼云烟。
她想要的,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他,仅此而已。
早餐以后,两人去了婚姻登记处,在徐英华的安排下,两人没用半小时,就又恢复了正式合法的夫妻身份。
整个过程极其平静自然,好像理所当然得有点过分。
但是,谁也看不到回程路上,宴时修牵着时兰的手,到底多紧,只用右手处理公务,左手却始终不愿意和她分开。
等到了双时停车场,时兰催促他下车上班:“上午不是还有会?”
宴时修下车前,抱了她一下,然后松开,推门下了车。
那一抱,是两人灵魂的共鸣。
他什么也不说,但是,她懂。
大小姐全程看上去都很平静,等回家以后,在四下无人的情况下,拿出两本结婚证,放在床上,观摩了大约半小时,才小心翼翼地将结婚证收在公寓那个小型的保险柜里。
对她来说,几百万的名表、珠宝、这些都可以在房子里随便扔,但是,免费的结婚证不可以。
“宴总,和安小姐结婚,你怎么也不准备一个钻戒啊?”回公司的路上,徐英华询问宴时修。
“她不看重这些。”宴时修说。
“其实,虽然以前外面有不少关于安小姐的传闻,但要和她接触以后,才能彻底了解她的为人。她和别的女人真的不一样。我嘴笨,宴总,不管怎么样,我祝福你们。”
“嗯。”宴时修知道,知道他的大小姐有多么的特别,“另外,让华海的负责人,过来见我。”
“好的,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