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人的跪拜,黑衣教主没有任何反应,他的目光始终冷冷的盯在手持软剑的佘丕身上。
佘丕分明感到身后气场强大的压迫感,腾着浓重又锋锐的森寒杀意,叫他攥剑的手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但他并不打算妥协。
“教主大人,”他仍然背对着黑衣教主,哑声说道,“老朽是历经三任教主的老人了,不知道有没有资格跟您说句话?”
“只要你担得起后果。”残面教主语声轻柔而平缓。
粉姐儿眼见佘丕就要闯祸,明面上呵斥,实际上却是在给佘丕提醒,“火门门主,你久在山上,不知现在的温香教早已不是以前的莲卦教,现在的教主大人更是与以往几任都不同,切不可草率造次!刚才你不是还在劝我们不要因私交争执而扰了教主大人的要事吗?怎么这会儿被那毛孩子一气,自己反倒给忘了呢?”
最远处的风六安与最近处的棋如意则一句话也没有说。
风六安是不想跟着去趟这场浑水,即便换成是粉姐儿在教主面前发疯,他也不会去帮着打什么圆场,更何况这位他都没怎么见过的糟老头子了。
棋如意的理由却很复杂,复杂的多种原因交织在一起,倒叫他做出了最简单的反应——静默。
他的静默,全被佘丕看在眼里。
佘丕微微仰起头,望着天上半惨白的月亮,无奈的发出了一声苦笑,“这后果老朽担不起,”说着他回过身,以最快的速度收起软剑,依着棋如意的样子,低下了头,对黑衣教主行了礼。
粉姐儿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的位置正看得分明,残面教主的手上已然多了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只要佘丕再多说一句废话,脑袋上立时会被戳出个大窟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