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会这样的!
“你二小叔最近家里忙着摘梨呢,你们怎么没回去凑热闹呢?”
吴湄挑眉:“都上班呢,倒是有那个心想帮忙,可实在帮不上。”
对方:“请了人干的,那家伙谭宗庆现在了不得啊,请了不少人干活,这村里每天就瞧着他家热闹了,进进出出的车,快递就停在家门口收,那一箱一箱的往外发,还别说他家的梨老好了。”
味道那是真正,好些年都没吃过味道如此正的南果梨了,但谭宗庆也抠……
你说都是亲戚,去你家了你就给几个呗,从来没有那种时候,完了买吧,卖多少钱一斤?九块钱一斤,他怎么不去抢呢,那街上的早市卖南果梨的虽然说没有他这个细粉就粗了点呗,那才两块钱一斤,个头也大也很好看。
村里因为这梨啊,对谭宗庆的评价褒贬不一,实在是卖的价格太他妈的贵了,这老谭突然间就变成了黑心鬼。
那过去谁家有果木树,谁到树底下伸手也就摘了,算是个啥事儿啊。
吴湄当然不知道了,她也不回农村,再说上次谭宗庆和老爷子干了一架,他几乎不来老爷子也声称没这个儿子。
“是吗,我们家老二啊可能是转运了,折腾这些年终于靠谱了点。”说着笑了笑。
对方也跟着笑:“我看也是。”
第二天是周末嘛,吴湄就提了提,谭爷爷肯定不去,谭奶奶是听了有点心动,别的想法没有,但儿子就是儿子,你瞧不上他也挂念着他啊,想回去看看,就这样谭宗峰两口子带着谭奶奶回了农村。
村子还是那村子,瞧着破狼破虎的,这年头也久了也没什么人盖新房子那就处处瞧着都旧,而且农村嘛到底和城市不一样,吴湄一进村觉得这破地方,真的白给她她都不愿意来。
谭准把车停到了路口,根本进不去谭宗庆那家门口,门口停着一辆货车。
二美正在车上点数呢,自己拿着本子点完又记,她灵活啊上上下下的挑来挑去。
“这车往哪儿停啊?”谭准就问他妈。
总不能停路中央吧?
吴湄指着下面的河套:“停那边吧,估计也停不进去。”
谭准发牢骚:“也不知道干的多大弄这么大的排场。”
农村有地的啊,差不多就都这样,现在流行种南果梨,家家户户恨不得都种,没一个好吃的。
“哪那么多的废话。”
吴湄先照着货车走了过去,“二美啊。”
她见二美总是先笑,吴湄也是喜欢笑的人,但笑里带着精明,和小女孩儿的那种天真又不一样,和那种耍狠人的笑也不一样。
“大妈。”二美兴冲冲打了招呼。
老实讲,她觉得她大妈能拢住爷爷奶奶那是人家有本事,就见人三分笑这本事也不是谁都会的。
跳下车。
吴湄上手去接,可二美已经跳了下来,她笑:“可得小心些,那么高再摔了,女孩子身上留疤那就难看了。”
你看吧,从见面她说话到关心,全部都是自然流露。
“我奶来了啊。”二美看向谭奶奶道:“大爷,哥。”
谭准笑了:“你家种多少梨啊,够不够邮费的啊。”
二美就喜欢谭准。
喜欢谭准的无知!
“闹着玩呗,那肯定不够啊,哥你给我点呗。”
谭准笑,他不烦二美,老实讲觉得二美还比谭菲更好点。
堂妹嘛。
何况是个嘴甜的堂妹!
“我可没有,我一个月就这么两个钱……“
“爸、妈……我奶我大爷来了。”扯着嗓子对着里面喊。
谭准弹她头:“这嗓门。”
天生就适合吆喝。
谭宗庆忙的都头晕,累的时时刻刻都觉得活着没意思,没事儿干吧就想找点事情做,有事情做了吧又觉得太累了,什么都得亲力亲为,怕出差错嘛,他认为自己是适合点钱的命而不是干苦大力的命。
二美和谭准笑嘻嘻说:“哥,你今天来了可不能走,你得帮忙干点活,中午啊我给你吃硬菜。”
既然送上门了,那不用白不用!
吴湄就心想,谭准这个性,还干活呢,他在家什么都不干。
“菜有多硬?行吧。”
谭准还真的应了。
既然都到门上了,也不好说什么都不干,想着能让他干啥啊,估计也没什么活儿。
树上的果呢按照等级严格划分,采的果不同价格就不同,吴湄来了肯定是要拿的,她说自己去采,那上手肯定是要拿好的,顾长凤这不家里养病呢嘛,看了就憋气,可憋气又不好意思说不能采好的,见吴湄就盯着好的伸手。
“大妈大妈……”二美跑了过来。
吴湄笑:“怎么了,给大妈摘两个梨舍不得了啊?”
二美笑嘻嘻抱着吴湄的手:“给大妈十箱我都没有舍不得的,精品果得留着卖,大妈心疼心疼我呗,我给你拿些不好看的果呗,味道是一样的,都在那边呢……”
说着话就把吴湄给扯过去了,二美是个孩子,吴湄不可能说就和孩子俩讲什么她不愿意吃不好的,就笑着打趣,调侃一般的讲出口:“你这孩子是越来越精啊,好的卖钱不好的给大妈吃。”
“我大妈眼光就是好,你摘的那能卖九块钱一斤呢,批发也六块钱一斤,土篮子里的就是颜色不够红其实都一样的。”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大家心里都明白了。
谭宗峰就数落吴湄:“什么样的不能吃,你就拿点土篮子里的就得了呗。”
“哎呦呦,你看看你大爷,我这说什么了呀,这就和我俩不乐意了。”吴湄指着谭宗峰气笑了。
顾长凤笑不出来,因为她看不惯吴湄。
什么不懂?
那么好的果,你不知道这是要卖的啊?上手就奔着好的去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