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主院的时候,刚到梁子意便瞧见媚儿跪在院前。
见状,梁子意皱紧眉头,上前道:“我以为你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
冰寒入骨的声音让媚儿浑身一抖,瞧见是梁子意,她赶忙磕头道:“是奴婢不懂规矩了,奴婢原想着,才来这边人手不够,想要来帮夫人料理行礼的,未曾想惹恼了夫人,是奴婢的不是。”
这话说的有技巧,面上是说,自己的不是,可暗地里却是在指责郑阿柔将她的好心当做驴肝肺。
见状,梁子意不禁唇角牵起一丝嘲讽的笑意,看向媚儿道:“我娘说什么你受着就是,不论你是奴婢还是妾侍,主母的责罚与奖赏,你都得千恩万谢的受着,不可有丝毫不满,如若不然……便是不敬!”
不敬主母的,不管是下人还是妾侍,都可以自行发卖,任凭是谁也说不出个什么来。
忽而,梁子意心头一动。
有主意了。
低垂着头,媚儿忽然觉得浑身一冷,似乎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心中一阵惧怕。
连连对梁子意磕头,道:“是是是,一切都是奴婢的不是,夫人要罚要打,奴婢绝无怨言!”
“最好记着你而今的话。”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梁子意越过她径直进了主院。
下人们约莫还有两个时辰猜到,而今主院里除了梁大与郑阿柔,也就是进宝跟小翠了,进到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许是在室内收拾呢。
梁子意朗声唤道:“爹,娘。”
屋里传来一阵淅淅索索的声音,门很快打开,郑阿柔走出来,“意姐儿?你怎么来了?你院里收拾好了?”
她不是已经告诉梁子意了让她加紧收拾么?没多久便晚上了,若到了夜里还没收拾好,该怎么休息?
闻言,梁子意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道:“我院里有芳华跟丽香收拾呢,我想着爹娘身边没几个人,便来瞧瞧有没有要帮忙的,没想到……”
看了门口一眼,梁子意的脸色有些讪讪。
郑阿柔面上似是带着些嘲讽,“你都知道了?”厌烦的看了内室一眼,郑阿柔道:“她未免太急切了些,若是想嫁人,我明儿给她安排了也未尝不可。”
她神情满是轻蔑,说起媚儿,语气似是想再说一只猫儿狗儿。
便是猫儿狗儿在郑阿柔跟前,也比媚儿要受待见些。
“爹怎么说?”
看她那副可怜的样子,梁大心软了么?
说起这个,郑阿柔脸上的嘲讽之色更浓,“你爹还能说什么?左不过让我看着处置罢了,不过我瞧着他的样子,倒是有些心软了。”
“啊?”
梁子意的脸色不禁有些讪讪,顿时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虽说子不言父过,可她确实是觉得,梁大对媚儿心软未免也有些太对不起郑阿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