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梁子意会这般上心,不是因为旁的,只是因为,不想让阿遇再走汪尘的老路罢了。
而今很显然,阿遇误会了。
不过即便如此,梁子意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看阿遇现在的反应,解释跟掩饰,应该差不太多。
让他去办这架势了,梁子意留在家中处置家里的杂物。
新妇初来,便是第一日,要让梁子意做的事情也不少。
将府里上下的管事都找来,梁子意并没有第一时间派任务的意思,“朝日,将这些人的身契都翻出来,我一一瞧了再说。”
不等前头的人有什么反应,她又开口道:“我晓得诸位之中有不少是前头夫人的陪房,这县丞府虽不大,也没有多少油水,可却也断断没有贪墨先夫人嫁妆的道理。”
说到这里,梁子意特意顿了一下,朝日此时将身契都寻来,“这两日先各司其职,我将卖身契整合一下,先夫人陪房的身契到时候会送回萧家去。”
虽然汪尘落败之事没有牵连到萧家什么,可然而这件事却也能够让萧主簿未来的前途到顶了,这些人虽然都是萧家来的陪房,可真心想回去的却是不多。
听见梁子意这话,大部分萧家来的陪房都跪了下来,打头的婆子道:“奴婢们即来了这府里便是这府里的人了,先夫人并未与大人和离,夫人此举有些不能容人之嫌了吧?”
“这位妈妈好伶俐的口齿,在萧家应当也深受看重。”梁子意并未惧她,含笑缓缓开口道:“我也不敢埋没了妈妈才华,虽说先夫人前头也是这府里的人,可女子的嫁妆素来便是私产,先夫人过世,我家便是有再大的脸面,也不敢贪墨媳妇嫁妆的。”
她特意叫这些人来,等的便是这句话。
若是平白将人送走,难免像是这位妈妈说的,有不能容人之嫌,可然而,若是刁奴顶撞主子被送回去,便是顺理成章了。
而且阿遇这头还能有个清廉的名声,正正好。
“我们是先头夫人的人,而今先夫人去了,您在世,自也是您的人,哪里有回萧家去的道理?”她依然还是不依不饶。
萧府而今已经大不如前了,即便是在萧府做领头的管事,也不如在这府里做寻常管事来的有油水,谁都是聪明人,这笔账她自然算的清楚。
可然而,梁子意却也不是好惹的。
“若是我的人,便会依着我的话行事,这位妈妈这般伶俐,应当明白此道理。”
这话将前后都堵死了。
若他们是梁子意的人,自然会遵从梁子意的吩咐回到萧府去,若不是,那么便更是应当回去。
主子做事,哪里需要跟下人讲道理呢?
婆子没有想到梁子意一个新妇竟然这般伶牙俐齿,不禁暗暗咬牙,再忍不住抬起头来看向梁子意道:“不知夫人做这般决定,可否经过了老爷的同意?”
这府里当家做主的,自是阿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