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缓缓一笑,慈爱的看着儿子们:“大家一年多没见,好容易对你思念几分,你这才一来就质问这个,考问那个,现在大家立刻觉得你还是别来了。”
皇子公主们都笑起来,太子没有笑,走到皇后面前又跪下:“孩儿见过母后。”
皇后让他起身,轻轻的抚了抚青年人白皙的面颊,并没有多说话,等候在一旁的皇子公主们这才上前,纷纷喊着太子哥哥。
太子一一看过他们,对二皇子道辛苦了,他不在,二皇子就是长兄,只不过二皇子就算做长兄也没人理会,二皇子也不在意,太子说什么他就坦然受之。
太子又看三皇子,先端详面容:“脸色比先前好多了,还咳的厉害吗?药有按时吃吗?”
三皇子点头一一回答,再道:“多谢大哥惦记。”
五皇子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说:“太子哥哥你不用那么操心,三哥现在有其他人惦记呢。”
四皇子瞪了他一眼:“大哥刚来高兴的时候,你就不能说点高兴的?”
五皇子对他也瞪眼:“你管我——”
“阿德管的对。”太子对四皇子点点头,“阿德长大了,懂事多了。”
四皇子高兴的喊声大哥,五皇子当然没有真生气,看到这些兄弟姐妹们爱戴太子,他最高兴。
太子对弟弟们严厉,对公主们就和蔼多了。
进忠太监忍不住对皇帝低笑:“太子殿下简直跟陛下一个模子出来的,年纪轻轻老成的样子。”
皇帝看着太子清隽的但严肃的神情,怜惜说:“有什么办法,他从小跟朕在那般境地长大,朕天天跟他说形势艰难,让这孩子从小就谨慎紧张,眉头睡觉都没松开过。”再看这边兄弟姐妹们其乐融融,想起了自己不愉快的往事,“他比朕幸福,朕,可没有这般好的兄弟姐妹。”
皇帝有两个兄长,为了皇位拔刀相向,他侥幸得生,那两位兄长都已经死了。
进忠太监恨声道:“都是诸侯王恶毒,让陛下骨肉相残,他们好坐收渔利。”
皇帝怅然轻叹:“无风不起浪,如果心智坚定,又怎会被人挑拨。”
进忠太监不太敢说过去的事,忙道:“陛下,还是进宫再说话吧,太子长途跋涉而来,而且没有坐车——”
是啊,皇帝这才注意到,立刻叫来太子呵斥怎么不坐车,怎么骑马走这么远的路。
“少一人坐车可以多装些东西。”太子笑道,看父皇要生气,忙道,“儿臣也想看看父皇亲征收回的州郡子民。”
这话还可以,皇帝没有再责备,官员们也上前请回宫,于是下令起驾,皇帝和皇后坐在车中,让太子走在车前,让民众看到他的风采,煊煊热闹从城门一直到了皇宫。
回到皇宫,皇帝就让太子去洗漱,然后等晚宴一家人再说话。
太子被进忠太监亲自送到专门开辟出来的东宫,太子妃已经带着太子府的人都搬过来,她们并没有去城门迎接,此时都等在宫门口,看到太子过来,太子妃和孩子们都哭起来,少不得一番夫妻父子女们团聚的欢悦。
待把孩子们带下去,太子准备更衣,太子妃在一旁,看着太子冷峭的面容,想说很多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她一向在太子跟前不知道说什么,便将最近发生的事絮絮叨叨。
总之都是那个陈丹朱引发的。
太子点点头:“这些事我都知道了。”视线看门外,“阿芙在吗?”
太子妃的声音一顿,再看门外帘子晃动,作为婢女侍立在外的姚芙垂着头进来了,还没紧张的拿捏着声音唤殿下,太子就道:“这些事都是你做的吧?”
姚芙面色唰的苍白,噗通就跪下了。
太子妃一怔,旋即大怒:“贱婢,你敢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