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面将军道:“臣罚的是军法,回来后,陛下再罚国法。”
皇帝不说话了,视线看向三皇子,三皇子的脸色比离开时更白了几分,也瘦了,此时胳膊上包着伤布,看上去整个人轻飘飘的,一阵风都能吹倒——
“修容,你坐下来说话吧。”皇帝道。
三皇子谢恩,摇摇头:“父皇,我没事,胳膊上的伤无碍,我看起来不好,不是因为身体原因,是这些日子劳累些。”
皇帝不再勉强,轻声道:“修容,既然你还好,那就来说说当日遇袭的情况。”
三皇子应声是:“那时候已经离开齐郡很远了,儿臣也接到了阿玄送来的具体所在,这距离已经算是会军了,儿臣就不急着赶夜路了,当夜歇息的时候,原本一切正常,但突然东南方就乱了,有人袭营,而袭击开始的时候,那些贼人已经在营中了。”
这种突袭是最可怕的,一瞬间营地就乱了,那些贼人又趁着乱,直冲到了他的所在。
还好禁卫们拼死攻防,避免了惨祸。
皇帝问:“当时你营有多少兵马?”
三皇子道:“三百。”
皇帝又问:“贼人多少?”
三皇子道:“袭营的约有五十人,外边大约还有五十多援手,大营乱起来的时候,营地外也被围住了,似乎要里应外合。”
周玄此时在一旁道:“接到斥候消息,我率兵马追剿,斩杀了约有二十多个匪徒,其他的余众尚未找到。”
皇帝问:“有没有活口?”
三皇子摇头:“当夜刺杀突然,皆是生死奋战。”
这时候哪里还顾上留活口。
周玄道:“追剿的时候那些匪徒负隅顽抗死不投降,个别被活捉的,也都咬毒自尽了。”
皇帝冷冷一笑,看殿内诸人:“听到没有,现在的匪贼都是死士了。”
太子轻声道:“父皇,这明显是有人蓄意买凶。”
皇帝看向诸人:“你们认为呢?”
三皇子道:“袭击匪贼的不止是蓄意,还对营地很了解,直接就杀到了儿臣所在。”
周玄道:“臣事后查探,这些匪贼是潜入营地的,营地防范严密,他们能潜入,可见是有内应。”
铁面将军道:“三殿下和周侯爷说的有理,臣巡查走访四周县郡驻兵,皆说从未有过匪贼。”
二皇子忙上前一步,道:“儿臣也认为这是蓄意买凶,虽然儿臣没有在现场,但——”
皇帝打断他:“行了,没在现场就不要说那么多了。”
二皇子讪讪应声是。
看到这样子,四皇子便乖乖的说:“儿臣没有在现场,所以不知道说什么。”
听了这话,一直没看他的皇帝倒是看了他一眼,没有骂也没有再问,视线落在五皇子身上。
五皇子一直拉着脸跪在地上,一副你们都欠我钱的神情。
皇帝问:“你呢?”
五皇子似乎被问的一怔:“我也要说啊?”又笑了,“父皇你还要问我啊?”
太子回头呵斥:“好好说话。”
五皇子一笑,大咧咧道:“我觉得大家说的都对。”
皇帝看着他:“是吗,那你再来看看,这些人你认得不认得。”
说罢摆摆手。
一旁垂着的帘帐拉开,其后跪着五个衣衫褴褛形容狼狈的男人,皆被五花大绑。
“楚睦容,你花了多少钱买凶,朕花你三倍买他们作证人。”皇帝说道,神情阴冷,“证明你是个无情无义谋害你三哥的畜生!”
殿内如同响起一声春雷,炸的人两耳嗡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