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婚宴,最基本的礼仪就是不可穿纯白或纯黑,也不可穿得过于艳丽。
是以,为了不抢新人风头,她还挑了个藕荷色的袄裙和披风,整个人很是淡雅。
梳妆打扮好后,她就带着秦姑姑和小莲,跟着李忠去了北边的宫门。
到了那,远远地就瞧见门口有一路长长的仪仗队。
为首的是一辆镶嵌着各色宝石的明黄色马车。
后面是将近十辆敞篷马车,车上堆满了木箱子,想来是赏赐给淮南王的新婚贺礼。
马车周边是数千名身穿铠甲的禁卫军骑在高头大马上,保护皇帝安危。
倾颜被带到那辆明黄色马车前。
李忠掀开马车一角,她看见一抹墨色锦袍下摆。
倾颜先是一愣,她惊讶的不是别的,而是皇帝居然穿着黑衣去参加喜宴。
不过,惊讶归惊讶,她还是扶着秦姑姑的手上马车。
皇帝正襟危坐在正前方。
见她进来,他淡淡看了她一眼。
倾颜意思意思地朝皇帝投去一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然后,她就在侧面的长条凳上坐了下来。
很快,马车就开始行驶了。
自打倾颜受伤不能侍寝后,就没见过皇帝。
她是一个慢热的人,十几天没见面,如今冷不丁地坐在一辆马车时,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而且,他看起来似乎心气不顺。
她记得他有次怒气冲冲到她的院子时,就是因为淮南王回京才不高兴的。
如今去参加淮南王的婚礼,想来他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可再怎么高兴,也不能穿一身黑去参加喜宴呀,这不是扫兴,冷场子嘛,还不如不去呢。
倾颜不知该和皇帝说些什么,又担心踩到他的地雷,索性就没说话。
马车里空间不大,她也不知该往哪里看。
无论她的视线落在哪,好似都能看到他。
除非...她用屁股对着他。
但这不礼貌,也不合规矩。
于是,她只好垂眸,看着马车里铺的羊毛地毯。
“你的伤好了?”低沉的嗓音,从左耳传来。
倾颜转头,看向男人,“嗯,前几日就好了。”
嬴湛的视线上下扫了小女人一眼,就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了。
倾颜:“......”
问完话就开始闭目养神。
还有,他刚刚那个打量的眼神是几个意思?
即便男人闭目养神,但倾颜还是觉得马车内有些压抑。
那种压抑,是来自于帝王上位者的威压。
他会让人忽略周边所有,只强烈地感受到他的存在。
马车微微颠簸,倾颜也索性开始闭目养神,还打起了盹儿。
大约半个时辰后,马车开始降速,最后缓缓停了下来。
由于车夫车技不错,停车时并没有大幅度的颠簸,正在打盹的倾颜根本没有发觉。
直到她的脸颊传来一阵疼痛,她才皱了皱柳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只见皇帝正附身站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