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快就低头垂眸,“皇上有何吩咐?”
“将她拖出去,逐出皇宫,发卖青楼。”嬴湛冷冷下令。
彩珠见皇帝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便转头对倾颜说:“倾嫔娘娘,您帮奴婢在皇上面前说几句话吧,求求您了。”
之前彩珠背对着倾颜,如今彩珠面对着倾颜,倾颜能够看到彩珠羽睫半垂。
衣衫凌乱,头发蓬松,脸蛋秀美,身材娇小,整个人透着小家碧玉的气质。
倾颜对底下的奴才素来温和宽容。
但对于这种背叛主子,想爬龙床的宫女,她可是一点情面都不想讲,也懒得讲。
可那彩珠见她不愿意帮忙,便声泪俱下地道:“娘娘,当初要不是您说您有了身子,不能伺候皇上,怕失了皇上宠爱,说是让奴婢趁着皇上喝醉了酒侍寝。”
“还说只要奴婢肯听话,你就会让皇上给奴婢一个名分的。”
闻言,倾颜鄙夷一笑。
所以,这是走投无路,就开始在她和皇帝之间挑拨离间了是吗?
原本只是在门口站着的倾颜,慢慢朝屏风内走去。
一边走,她一边冷漠地道:“彩珠,我本留着你在倾梨殿当差,可你非要去爬皇上的龙床,成了即将逐出皇宫的狗。”
“本宫自认为一直待你不薄,本宫也一直认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一旦有奴才背弃我,那便终生弃用!”
她走到彩珠跟前,李忠几个立马就拦在彩珠面前,生怕彩珠冲撞了她。
倾颜居高临下地看着彩珠,“所以,你觉得像你这种背主的奴才,本宫还会再用,还敢再用吗?”
说着,她又转头看向皇帝,娇滴滴地道:“皇上,刚才她说的话,您都听见了吧?她说臣妾怕失了宠爱,让她趁着您喝醉侍寝呢,呵,呵呵......”
在她进门和皇帝说明白的那一刻,皇帝就选择信任了她。
可这个彩珠居然还不死心,想要往她身上泼脏水,拉她下水。
真是好笑,皇帝根本就不会信好么。
即便信了,那又如何?
抬宫女侍寝的事情,诗贵嫔不也做了么。
听到倾颜的话,皇帝也爽朗大笑起来。
嬴湛朝倾颜招手,“过来。”
然后,他沉声对李忠说:“尔等还愣着作甚?!”
这是要赶李忠他们出去了。
显然,皇帝根本不信彩珠的话,更不想浪费时间在彩珠这种人身上。
一句冷冷的质问,吓得李忠等人赶紧把彩珠拖出去了。
那诗贵嫔主动抬陪嫁宫女伺候皇上,若是皇上不领情,估计诗贵嫔还得发愁。
可倾嫔这不一样,是宫女主动爬龙床。
不过,皇上对倾嫔似乎不一样。
他估摸着,就算倾嫔抬宫女侍寝,皇上也不会领情的。
相反的,可能还会勃然大怒!
在李忠把彩珠拖出去时,彩珠不是喊冤枉,就是栽赃倾颜。
最后直接被李忠用粗布堵住了嘴。
倾颜则娉娉婷婷地走到床边坐下。
待李忠一行人出去后,屋里便只剩她和皇帝,内室一下就变得安静起来。
她在男人揽着她肩膀时,懒洋洋地往他怀里一靠。
不知是不是喝多了酒的原因,男人身上很烫。
倾颜声音颇为慵懒地问:“皇上,您是不是喝到假酒了?”
嬴湛也慵懒地靠在床头。
别看他刚刚处理事情时冷静沉着,下令时更是雷厉风行。
但此刻缓下来,他的头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听觉也比往日要差一些。
待倾颜的话说完后,他延迟了好几息,才磁性地道:“爱妃此话怎讲?”
倾颜:“臣妾听说酒后助兴,许多男女喝多了后会情不自禁,可您今儿都醉成这样了,面对彩珠的勾引,居然还能岿然不动,定力这般好?真真是让人家刮目相看呢。”
闻言,嬴湛眸光眯紧。
原本慵懒的眸子,闪过一抹黑金色的流影。
男人微微低头,薄唇贴在女人的耳畔,“爱妃所言极是,不如朕情不自禁试试?看看御酒坊酿的是不是假酒?”
“如此一来,说不定朕还有更让爱妃刮目相看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