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嬴湛发出一声低沉的冷笑。
“呵,爱妃果然是妇人之见。”
妍贵嫔:“您别以为拿这样的话羞辱我,我就会相信此事不是您干的。”
嬴湛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硕大的冷光扳指,“如此说来,爱妃咬定此事是朕所为?”
“不是您会是谁?”妍贵嫔:“我父皇死了,最得利的人除了您还有谁?”
“他死了,你就可以放心大胆地拥有邱辕国,也就省得夜长梦多了,这样一来,您也不用施舍瞿北给他,还可以将瞿北也占为己有了。”
“不过,我想要奉劝您一句,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相信,此刻不止是我,邱辕国的大臣和百姓,都会这么认为,甚至北临国百姓都是如此认为的。”
嬴湛眸光幽冷地直视前方,语气冷淡,“爱妃也太高估你爹了,哪怕他还是皇帝时,朕就从未将他放在眼里。”
“更别说他成了我的手下败将,成了我的下属,朕就更不可能因他而大费周折。”
“可您还是取了他的命,不是吗?”妍贵嫔说什么都不信,“您这样做,以为是以除后患,其实伤的是民心,是伤了作为帝王的根本!”
嬴湛:“朕当帝王,有自个的底线,还轮不到爱妃教我。”
妍贵嫔一阵“哈哈”大笑,好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哈哈哈哈......底线?”妍贵嫔语气嘲讽,“收服邱辕国前,您说好给我父亲封侯,给他封地。结果呢?表面上意思意思表示一下,然后找个时机随随便便取他性命,这就是您的底线吗?”
闻言,嬴湛面上带着奇怪的笑。
那笑很牵强,紧绷绷的,一看就是冷笑。
“既然爱妃认定是朕所为,那朕也没什么好瞒着的了。”男人起身,对着床上的妍贵嫔道:“是,你爹的死是朕所为又如何?朕问你,你又能如何?嗯?”
男人毒舌地道:“自古成王败寇,是你爹先招惹北临的,打了败仗就把女儿送给朕的,做皇帝做成这个样子,朕还是头一次见。还有你,不是性子刚烈吗?还不是在朕跟前卖笑承欢?”
“另外,朕奉劝爱妃一句,往后不要在朕跟前自称公主了,你们邱辕国早亡了,你爹也亡了,你的公主梦,早该醒了!!!”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充满了讽刺与羞辱,毫无尊重可言。
简直是在妍贵嫔的伤口上撒盐。
妍贵嫔本就性子刚烈。
此生,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
又何曾被人用这样的话语羞辱过?
男人说的那些话,全都击中她内心最柔弱且最在意的一面。
修长的手指紧紧攒着被单,手背青筋暴起。
一双凤眸布满血丝,猩红一片。
她的眼里蒙上了一层薄雾,却又亮晶晶的。
是的,她在强忍着眼里的眼泪,她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落泪。
嬴湛见女人没说话,深邃的墨瞳冷若冰霜。
面上一脸冷峻,浓眉不耐烦地皱了皱,紧抿的薄唇轻启,“妍贵嫔因瞿北王暴毙伤心过度,需静养身子,即日起,便在这居所吃斋念佛,没有朕的允许,不可踏出居所半步。”
说完,男人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李忠看着皇帝陛下离开,也跟着出去了。
他早就说了,皇上对女人没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