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刚从倾医阁回来,怕身上有戾气。”倾颜认真道:“这个拥抱,您暂且欠了吧,等臣妾打赢了这场瘟疫之战,您再还我一个拥抱。”
“到那个时候,臣妾将出宫游玩这笔账,同您一笔清算,届时您可不许反悔哦?”
嬴湛看着不远处的女人,薄唇轻启,应了声“好”,“等瘟疫毕,朕带着你和昕桐去京城玩。”
闻言,倾颜嫣然一笑,“我可是先说好了,我要去吃街边小吃,去京城最高的浮峰山登高,去逛京城最繁华的街道,届时,您可不许没耐心,不许甩脸子哦。”
虽然吧,每年冬天她都会去京中的避寒庄子。
皇帝也曾带她去京城玩过,但她每次都觉得很稀疏平常。
可是此刻,哪怕是闲逛京城这样的事情,在瘟疫来临时,似乎都是件十分奢侈的事情。
嬴湛定定地看着女人,想都没想就应了一声“好”,“朕等着。”
倾颜:“好了,不说了,我还得回惜颜殿整理一些东西,顺便和昕桐说些话,就先退下了。”
嬴湛牵了牵唇,终是什么话都没说,只黯哑的“嗯”了一声。
倾颜看着皇帝,朝皇帝挥了挥手。
这一刻,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眼底的神情复杂。
倾颜的眼底有凝重、有和瘟疫对抗的决心。
皇帝眼底漆黑幽暗,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流影。
这是他们眼底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
或许是离别的原因吧。
可是,这些年他们也不是没离别过。
这三年,嬴湛出征过两次,有一次倾颜有送别他。
倾颜是带着巨大的压力离开龙轩殿的。
待到了惜颜殿,昕桐也从勤思斋回来了。
秦姑姑和小莲在给倾颜整理行囊。
倾颜和昕桐则隔着窗户在说话。
倾颜戴着口罩站在窗外,奴才帮她们打开了窗户。
在她和昕桐之间,隔着一根又一根的铁栏栅。
昕桐一见到倾颜就兴奋道:“娘,我都一天没见到你了,你去哪儿了?”
“今儿教习嬷嬷夸我走路有点大家闺秀的姿态了呢,你进来,我走给您看看。”
小丫头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才发现倾颜站在原地不动,“娘,你站在外头做什么?作何不进来?”
往日昕桐没少在倾颜跟前吧啦吧啦,或是显摆教习嬷嬷如何夸赞的她。
今日却不知怎的,倾颜听见昕桐喊第一声“娘”时,就有些鼻子泛酸,差点被这丫头一句话整得泪崩了。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有种什么都不管不顾了的想法。
但是,倾颜很快就冷静下来,温柔的对昕桐说:“娘今日去了京中的倾医阁,你知道我是去干嘛的吗?”
昕桐先是嘟着嘴说:“娘,咱们说好一起出宫玩的,你却背着我偷偷出宫,咱们还是不是母女了?”
“.....”倾颜想说不愧是孩子,关注点就是清奇,全在玩上面。
结果下一刻,昕桐歪着脑袋想了一会,一脸得意又仰慕地道:“教习嬷嬷同我说过,娘是倾医阁阁主,北临国的医术是娘当了阁主后才发展得越来越好的,所以,娘一定是去倾医阁给人治病了,是不是?”
倾颜收回上面一句话,欣慰地点了点头,“京城的倾医阁有许多人生病了,倾医阁那些大夫没法子。所以,娘接下来得和倾医阁的大夫团结一致,和那些病人团结一致,对抗这次的瘟疫。”
“我也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宫中,这段时间,你得去你父皇的龙轩殿住上一阵子。”
语音刚落,昕桐没说话,整个人都懵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