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主动提出离开的昕桐,嬴湛淡淡“嗯”了一声,“好生歇息,你明早还要去勤思斋的。”
然而,倾颜却拉住了昕桐,“你不是说今晚要和娘一起睡的吗?”
昕桐微微一顿,只好坐在春凳上一动不动。
她今儿确实有说过这样的话,可那时父皇不在,她才说的。
现在父皇在,她怎么好拆散父皇和娘?
昕桐抬头看了眼皇帝,然后又抬头看了眼倾颜。
当她发现父皇和娘都一脸严肃地看着她时,她一时不知该帮谁。
在她看来,父皇和娘待她都很好,她不愿伤害任何一方。
虽然说,这个皇宫以父皇为大,但她和娘更亲近一些。
一时间,整个堂间突然变得安静下来,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嬴湛见昕桐迟迟不说话,倒是没有逼昕桐。
他只是起身,淡淡道:“既然爱妃与大公主事先说好了,那你们就早点歇息。”
说完,男人带着李忠等人离开了惜颜殿。
于礼节上,倾颜还是牵着昕桐目送皇帝出了惜颜殿。
待男人的龙辇消失在长廊尽头时,倾颜转身回了院子。
皇帝雨露均沾归雨露均沾,但不要将她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让人随随便便截胡。
否则哪怕他是皇帝,她也不吝。
除非后宫有人生病严重,或怀上龙胎这样的大事,哪怕被截胡倾颜也不会计较。
但是,上次珍妃截胡,显然是故意的。
这些年,皇帝应该了解她的性子。
所以这几年鲜少有人敢截她的胡,皇帝也不会被她们截走,因为他知道她的脾性和底线。
可是那日在龙轩殿,他不顾与她有约在先,见了珍妃就走不动道,将她遣走时,就该想到今日她会遣走他。
当天,皇帝离开惜颜殿后,倒是没在后宫驻足,直接回了龙轩殿。
几日后,倾颜刚用过晚膳,正用手绢擦嘴角时,小桂子就进屋了。
只听小桂子道:“娘娘,今晚皇上召了珍妃。”
“知道了。”倾颜转头对小莲道:“小莲,你和秦姑姑备水,本宫要沐浴。”
约摸半个时辰后,倾颜沐浴焚香,化了淡雅的妆容,穿上一袭藕荷色的袄裙,批上皇帝当年送她的雪批。
然后,她乘着辇去了龙轩殿。
到了龙轩殿,倾颜见到珍妃的辇也停在外头。
候在门口的奴才见了倾颜忙行礼,“倾贵妃娘娘万安。”
“都起吧。”倾颜随意抬了抬手。
一旁的秦姑姑替倾颜道:“我家娘娘找皇上有要事商议,还请你们帮忙传话。”
门口的小太监应了声“是”,就进去传话了。
片刻后,小太监出来,对倾颜道:“倾贵妃娘娘,皇上就在书房,他让您进去。”
于是,倾颜就扶着秦姑姑的手进了后殿的书房。
一进屋,倾颜就见皇帝坐在书案前伏案办公。
珍妃穿着一贯红衣,坐在男人身旁优雅地研磨。
见倾颜来了,她朝倾颜行礼后,就又坐下研磨了。
倾颜扶着秦姑姑走到书案前:“臣妾见过皇上,皇上圣安。”
听见行礼声,嬴湛头都没抬一下,“说吧,找朕何事?”
倾颜起身回:“臣妾有些关于倾医阁的事,想要和皇上商议。”
此话一出,正在研磨的珍妃笑道:“倾医阁出了什么样的大事,竟是惹得姐姐非得大晚上的来找皇上?”
“这话本宫也正想问妹妹呢。”倾颜面上也带着笑,她转头看向珍妃,略显无辜,“上回皇上召我到龙轩殿时,你不也大晚上地找皇上说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