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辰声音温和,彬彬有礼又娓娓道来,蒋大夫脸上的怒气当即消解了大半,并且真如他所言思量了起来。
白锦玉心中不禁对凤辰暗赞了一声,他这几句话的效果一点也不亚于那颗“毒药”。
半晌,蒋大夫道:“晋王殿下想叫老朽做什么?”
白锦玉和凤辰相视一喜,在他鼓励的目光中对蒋大夫道:“对蒋大夫而言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只需你去向郑王回禀之时说晋王伤势惨重,仍然昏迷不醒。你给晋王用药包扎了伤口,等到了晚上戌时还需再来换一次药。”
蒋大夫道:“这个的确不难。”
白锦玉接着道:“等到戌时来时,你不光要带着这个小徒,还要记得带一身和这个小徒一模一样的衣服来。”
那小徒当即感到不安:“为何?娘娘莫不是要换了衣服,假装是我混出去?”
白锦玉肯定地点了下头:“聪明,你说得一点也不错!”
小徒色惨,拉着蒋大夫的衣角缩了缩。
凤辰抚上他的肩膀,温声道:“你做的是正义的事情,不用害怕。”
白锦玉也对他安慰道:“你放心,我在子时之前一定会回来换你的!”
小徒听了,脸垮得更凶了:“换我,什么意思?娘娘的意思是说……在娘娘回来之前我要呆在这里?”
白锦玉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对啊,这里是三个人,我走了,当然要有一个人在这里冒充我喽!再说你师傅就带了一个人来,总不能走的时候是两个人吧!”
当下白锦玉就和这师徒二人说好了计策,这师徒二人不能耽搁太久,确认了事宜后便告辞离去了。
二人走后,钰贺担心道:“这两个人晚上会来吗?”
白锦玉望着他们消失的门扉,摇了摇头如实道:“不知道。”
钰贺眼睛一睁,不明白白锦玉还何以这么淡定:“如果他们将密谋告诉了郑王怎么办?”
白锦玉不语,凤辰宽慰地一笑,道:“就赌一把吧,赌赌一个医者对自己的身体性命到底有多在乎!”
白锦玉一笑,也跟着道:“正是,如果他晚上没来算输的话,也有输少和输多之分呢!”
“输少和输多?”钰贺觉得脑袋不够用了,跟着两个头脑比自己好太多的人在一起,她感觉真的有点费劲。
白锦玉看着钰贺艳若桃花的脸蛋上写满困惑,样子无比娇憨,情不自禁地摸了一下她的脸颊,为她解释道:“输少就是说他人没来,但是也没有把我们出卖给郑王,那就没什么啊;输大就是说他人没来,还把我们出卖给郑王了。”
钰贺捂着脸,还来不及害羞就着急道:“那……郑王不就知道你是假装不喜欢晋王殿下了吗?”
白锦玉一顿,突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因为这句话的另一个意思就是“其实你喜欢晋王殿下”。
白锦玉发呆,钰贺还等着白锦玉说话,一时空白。凤辰解围道:“知道了就知道了,我的人谅他一个也不敢动!”
他的人?
白锦玉心虚。
凤辰看着白锦玉若有所思了半天,道:“你过来。”
白锦玉回神:“啊?”
凤辰垂了垂眼眸:“你晚上要出去,我给你讲讲府里的布局。”